表现乖巧,裴行舟心中很是满意,又道:“我会很快回来的。”“妾知道了。”她依旧容色清淡,也不知听进去多少。裴行舟配好横刀,大步流星出门。此后数天他都没有再出现,宁栀又和从前一样,成日往德济堂那边去,陆老大夫很乐意教她这个小徒弟,渐渐放心让她去给一些症状常见的病人把脉开药。但每次出去都只带薛三郎,宋六郎此人她信不过,况且,她心中酝酿着一个冒险的计划。转眼便是中秋,宁栀和孙嬷嬷一起包了月团,给陆老大夫他们送些,剩下的分发给别院众人。宋六郎收到时,倒是有点儿吃惊,“宁娘子怎么亲自来送?”“宋侍卫常跟在大公子身边行事,妾没怎么见过您,从前生疏了。”宁栀强迫自己克服恐惧,敛起眸底恨意,“但大公子交待说,宋侍卫和薛侍卫一起负责妾的出行安危,今后还得仰仗宋侍卫关照。”宋六郎抱拳,“宁娘子客气了,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仆去做。”宁栀但笑不语,素手敛在袖中,几乎将掌心掐出血来。虽没有办法直接杀了宋六郎解恨,但也绝不会让他好过。***定北侯府,中秋佳节团圆家宴,气氛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压抑。世子裴行翊伤重下不来床,李姨娘和二公子为避风头,索性称病不出,而侯夫人更是面色凝重,心里攒着气无处发泄。定北侯倒是神色如常,用过晚饭,把幺女抱到怀里逗弄。侯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席,其余各房姨娘陪坐着,但无人敢主动搭话。裴行舟琢磨着时辰差不多,起身辞行:“父亲,还有军务未处理完,请容许我先行告退。”定北侯挥了挥手,裴行舟抱拳行礼,疾步离去。这里永远是冰冷、压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他从不把侯府看成家。那年冬天母亲病死在小船上,他就再也没有家。裴行舟策马回到别院,见他脚步虚浮,老管事忙上前搀扶,又通知孙嬷嬷去取醒酒汤。一早就被告知他要过来,宁栀只能干等,直至老管事和亲卫一起将他扶到听雪斋。孙嬷嬷端来提前备好的醒酒汤,说道:“娘子,大公子喝多了,今夜烦请您照看他。”宁栀张口正要回绝,裴行舟抢先下令,“你们都出去。”说完,晃晃悠悠走到宁栀面前,揉了揉她的发,“外头月色很好,要不要去看看?”她不觉得裴行舟醉成这幅鬼样还能出门,“大公子,孙嬷嬷为您煮了醒酒汤,趁热喝了罢。”“我没醉。”他说,“我们去河边走走。”这狗男人不依不饶,宁栀只好请老管事备车,然而裴行舟又说,“骑马去,你可以带我。”宁栀简直要被气死,转头温言对左右为难的老管事道:“周管事,您还是让薛侍卫备车罢。”闻言,裴行舟皱了皱眉,然而她说,“大公子醉意不浅,我担心出什么意外。”他终于舒展眉头,不动声色抚了抚揣在怀中的木匣。中秋素来有赏月习俗,今夜宵禁时辰推迟,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甚是热闹。裴行舟让薛三郎驾车去河畔,下车时,他眼底的醉意已彻底消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