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凡被这声音惊地浑身一颤，抬头去看窗外，却见贺明衣着整齐地站在一旁，低头像是在看着他。明明是看不清车内的，祁凡却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看了个透，心里竟生出一股落荒而逃的冲动。他下意识地把脚放上油门，只要轻轻一踩就能从这门口溜掉。贺明仿佛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恰在此时再次抬起手，轻轻敲了敲车玻璃。那两声响地不紧不慢，倒把祁凡给敲清醒了似的，总算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找到这地方来，祁凡把脚从油门上收下来，手指摸到按钮上，犹豫两下，还是打开了车窗。贺明衣着整齐地站在窗外，见祁凡摇下车窗，这才略微俯了俯身，低头问道:“怎么不进来。”祁凡打量贺明一眼，虽然夜早就深了，贺明穿的还是白天才用的衣服，神情有几分厌厌的，透出股熬夜才有的深刻但清醒的疲惫来，衣服上隐隐传出一股子烟味儿，也不知抽了多久才浅浅地沾染上这几分。贺明伸手探进车内，夹过祁凡手里的烟，掐掉后随手往路边上一扔，对着祁凡道:“下车。”祁凡示意贺明站远了点儿，自己拉开车门。贺明带着祁凡进了屋。家里和他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里面的东西都是他亲手选回来的，再熟悉不过。可他拘谨地站在门口，连鞋也不知道换，比第一次上门的客人还要多出几分尴尬与无措。贺明似是在嘲笑他:“站在那里干什么，几天不见，不认识自己家了吗。”祁凡往客房那边扫了一眼，全不把贺明的话放在心上，贺明看着他的视线，就知道他在介意什么。“我把她送出去了。”贺明这句话说得太过平淡，祁凡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作为应答，过了几秒才在大脑里翻译出来贺明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于是他带了几分诧异去看贺明，眼里怀疑的神色倒还要更多些，贺明被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只好皱着眉说:“进来。”说完就自己上了楼，刚来得及踩着台阶还没踏上去，就听到祁凡在后面喊到:“你等等。”贺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眉宇微微皱了起来。祁凡是怕贺明皱眉的，贺明一皱眉，必然是惹了他不高兴，这么些年都是如此，下意识的反应改不了，祁凡被那眉头皱地心里一慌，刚想开口说没什么，却又反应过来自己的确跟贺明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