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说的话是真的。祁凡清楚地明白这个事实，此时他因为看到那份文件而产生的恐慌和惊惧已经过去了，他看着贺明，心里渐渐涌起难以遏制的愤怒。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笑话，而且还是个被人笑了整整五年而不自知的笑话，更让祁凡觉得难堪的是，他是闭着眼睛甘愿做了这五年的笑话。直到刚才那一刻，他都活得自欺欺人愚昧无知。祁凡推开贺明，冷着脸往门外走去，贺明却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拉，上前一步拦在祁凡身前。贺明看着祁凡的神情一片漠然，他理所当然地站在祁凡身前，理所当然地祁凡就要听从他的安排。“你干什么。”祁凡脸色冷了下来，他有种感觉，自作聪明地跑来见贺明将会成为他人生中无法抹去的蠢事。“你干什么。”贺明反问道：“这是你家，你要去哪里。”祁凡看贺明一眼，不能相信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混商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光这份厚颜无耻的本事就不是常人能招架的。祁凡轻轻叹息一声，他满腔的愤怒与厌烦都随着这声轻叹送出体外，他低垂了眸，没什么意思地撇开了眼。“何必呢。”他声音极低，若不是此刻屋内极度的安静，贺明不一定能听见这句话。“何必呢。”祁凡重复一遍，声音里带出几分怅然来：“你都做到这一步了，还浪费什么时间和我做戏。”贺明眼里的情绪起了些变化，他喉头滚动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你家里的事。”祁凡说：“我喜欢你，却也不是个傻子，我查过你的事情，知道你不容易。”祁凡想起当年的那些事，眉心微微一动，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当着贺明的面撕开，一旦扯破就再也没有修复如初的余地，但他不想再这样含混包裹着一团浆糊似的过下去。“很多人都奇怪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祁凡沉默一会儿还是接着说道：“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我知道，你恐怕是觉得我父亲当年刻意断了你父母的生路，我虽然不同意你的想法，但我确实想过要尽可能地弥补你。”“我总觉得结婚以后你会慢慢接受我，现在看来是我强求了。”祁凡笑了笑，笑里带着说不出的自嘲。“你好歹睡了我整整五年，既然今天话已经说开，不用再演这些惺惺作态。”祁凡绕过贺明向门口走去。“我们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