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摇了摇睡在床上的祁凡，说道：“起来。”祁凡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慢慢睁开了眼，他望着天花板，目光恍若两条笔直的线。贺明把手铐打开，看了看他的手腕，手腕上只有一道淡淡的红色，倒没有出现昨天的状况，于是他解开另一只手腕上的绷带，藏在绷带下的一些东西都显露了出来，手腕上有一道颇为可怖的伤口，血肉从皮下翻开，露出鲜红的印记，也许是因为上了药的缘故，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被不停触碰的原因，又有淡淡的血色从血痂里渗出来。贺明皱了皱眉，转身去抽屉里拿药。祁凡在贺明转身以后才从床上坐起来，他伸手去拿贺明放在床头的衣服，对自己受伤的手腕没做半点保护，直接就这么伸进了毛衣里，粗糙的毛线刮过伤口，祁凡连眉都没皱一下。贺明拿着药回到床边的时候，祁凡已经穿好了毛衣，正要去拿外套。贺明看着祁凡被毛衣盖住的手腕，颇有些粗暴地把手腕扯了过来，袖口往上一推，那道伤口再次显露出来。因为两次算不上小心的触碰，伤口上的血痂被毛线挂开，好不容易有些愈合意思的部位再次流出血来，而且毛线上的部分纤维挂在了残存的血痂上，更是让人直皱眉头。贺明把床头的灯调亮了不少，伸出手指把挂在血痂上的毛线纤维扯了出来，扔到地上。清理完伤口之后，贺明打开药瓶，也没用准备好的棉签，直接拿起药瓶，往祁凡的伤口上倒下去，药水哗啦啦地淋过伤口，祁凡还是连眉头都没皱。贺明倒完药水，用绷带再次把手腕缠了起来，他直起腰，看着祁凡面无表情的脸，嘴角露出一个冷笑。他伸手拍了拍祁凡的脸，轻嘲道：“挺能忍的。”这道伤是昨天留下的。昨天贺明回家，带给祁凡一个消息。“我本来想让你大哥进去。”贺明说：“没想到你父亲竟然是真的舍不得。”祁凡对这句话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也许是因为贺明之前给过他太多不怀好意的暗示，所以祁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你本来就想要父亲进去。”祁凡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默地嚼了数十下饭以后才开口，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不怎么说话的缘故，祁凡声音里带着丝粗糙的沙哑。祁凡沉默了很长时间，贺明本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现在听到祁凡这样说，贺明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