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祁凡转头去看，大门被人推开，警察三三两两地走了进来。祈凡下意识地挡到祁威言身前，他看着那些人，眼里流露出警惕的情绪。祁威言拍了拍他的肩，走到他身前。“父亲。”祁凡小声道，声音里带上些哀求。“回去吧。”祁威言和他说话，却并没有看他，很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向着门口走去。祁凡抓住了他的手，手里满是粘腻的汗水，他眼睛还带着点红，抿着嘴站在祁威言身后。要是祁威言现在回头，也许会想起祁凡小时候的样子。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手从祁凡掌心里抽出来，粘腻的汗水让祁凡什么都握不住，于是他只能虚虚的环握住手指。祁威言一步步朝外走去，纵然他的脚步依然坚定，但他是真的老了。祁凡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像是有什么从心里骤然消失了，留下来一个不知大小的洞，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这个洞空落落地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会盘踞成无法抑制的病痛。“父亲！”祁凡大声喊了出来，他朝着祁威言走过去，旁边立刻有人伸手拦住他，祁凡没有管从旁边伸出来的手，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把那些手全都推开了，他跟在祁威言身后跑起来，除了那个向外走去的背影他什么都看不见。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有人抓着他的肩想把他拦住，其中一双手格外有力，扣在他的肩膀上，透过血肉将力气施加在骨节上。祁凡扭头，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留存了很久的漠然，而是很难用词汇表达清楚的复杂而激烈的情绪，贺明皱着眉说:“你干什么，我只是让你来最后看他一眼。”祁凡张开嘴，却没有声音传出，贺明眉头更紧了些，把头凑过去一点。祁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口型。贺明仍旧没有看懂，他想把头凑得更近一点，祁凡却猛地推开他的胸口，贺明一时间没有防备，被祁凡推地倒退了几步。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的脚在他身后挡了一下，贺明险些摔倒，周涵赶紧去抚贺明，贺明趔趄了一下才站稳身形。他突然猜到祁凡刚才在说什么。“我恨你。”原来他也会有恨的。祁威言已经从电梯下去，祁凡砸了一下另一部电梯的按钮，电梯上升的箭头亮起来，显示的楼层从“1”跳到“2”，祁凡等不了这么久，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