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住杨玉笙的肩膀。让人帮忙将他的衣袍脱下来,洛白为他将那些扎进背里的酒坛碎片清理出来。好在入了秋,身上的衣裳厚实些,那些碎渣都被挡在了外面,扎进肉里的只是几大块,倒还好清理。洛白手脚麻利,动作极快,没一会儿就处理好了,将伤口都包上了。看向班主,洛白低声嘱咐,“暂时不要沐浴冲水,若是郎中来,可以再开两副药用着,过阵子就能好。不过,这酒还是少喝的好。”“我知道,我会盯着他的,”瞧着洛白动作利落,医术看起来不错,班主应声过后,又小心翼翼的开口,“洛小姐,你医术了得,要不你再给玉笙瞧瞧脸上的伤吧。他本是靠着这副嗓子,靠着这张脸吃饭的,如今都毁了,也太可惜了。”之前洛白就听夜晟泽说,杨玉笙划伤了自己的脸,刚刚在外面,她倒也瞧见了杨玉笙脸上的伤,只是没有细看。现在听着班主要求,洛白也不拒绝。她的目光缓缓落在杨玉笙的脸上,殷红的血色伤痕,在杨玉笙白皙无暇的脸上,显得那么狰狞。洛白眉头紧锁,“这伤……”以为洛白不知因由,班主忙解释,“这是昨儿玉笙喝醉了酒,自己用刀子划的。嗓子坏了,他的心怕是也死了,拿着刀子往脸上割,他对自己那是一点情都不留。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他这刀子会捅到哪去还不一定呢。我现在想想,还觉得脊背发凉呢。”“这是昨夜伤的?”“可不就是昨夜,他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我们把他送回屋,以为他睡了就好了。一醉解千愁,这酒醒了,也就没事了。可谁成想,他睡着睡着居然又闹腾着往自己的脸上戳刀子……早知道,我就该让人在房里守着他。”班主叹息着摇头,一脸的心力交瘁。杨玉笙是戏班的台柱子,也是长盛戏楼的摇钱树,除了相处已久的感情,班主怜惜杨玉笙之外,他也少不得要为戏楼的生意,还有其他那二三十口人的生计打算。杨玉笙成了如今这模样,也给班主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不愿深想,班主忙问,“洛小姐,他脸上这伤如何?”洛白心中有疑惑猜想,却也不说破。洛白低声回应,“下面的刀口虽长,却还算整齐,恢复后应该还算平整,多用些淡斑祛疤的东西,再加上在台上浓妆艳抹,倒也能遮掩掉大部分,问题不大。可上面这一块,虽然不算太大,伤口却参差不齐,而且要略深一些……怕是难了。”这话班主也听其他郎中说过,再听洛白讲,倒也不多诧异。像是认命了,他叹息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