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事情……其实,那个殷小姐,也不是什么体面人物……你看,她也不是进不了门吗?”舒姨以为白茜羽什么情况都清楚了,是以多说一句、少说一句也没什么要紧的了。而且在她的观念里,白茜羽再怎么不得少爷喜欢,至少也是订过亲的,这种时候自然要帮少爷这边说和说和,从中弥补几分。殷小姐,霞飞路……白茜羽不动声色地道,“真是如此吗?可潘小姐对我说,傅少泽对她一见钟情,是迟早要娶过门的。”“哎哟,您可别听她瞎说,她知道点什么?不过是偷偷跟着少爷的车,这才教她发现的。”舒姨说着就来气,“实话就跟您说了吧,其实咱们也不清楚这个‘殷小姐’叫什么名字,是何许人物,只知道第一次出现是在一年前……”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舒姨还记得那天傍晚,少爷抱回来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孩子,当时那个女孩子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厮打过,脸都肿了,还有血迹,看着教人心疼。少爷便让她去打电话给洋人大夫,看起来关心的很。在等大夫的时候,舒姨拿来清水,和家里备着的碘酒、棉花,给她简单地将伤口擦了擦,还拿了条毯子给她披着,因此得知这个女孩子姓“殷”,是大学生来的。洋人大夫来了,折腾到很晚,少爷本想让她在家留宿便算了,她却执意要自己叫黄包车回去,少爷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去,冒着大雨送完人回来之后,脸上还挂着笑。可之后再发生过什么事,少爷又与这位殷小姐如何了,舒姨便无从得知了,只知道过了一段日子,少爷在霞飞路买了套宅子,拨了最得力的厨子和佣人过去,晚上还时不时有殷小姐的电话打进来,一打便是好长的时间……自此之后,舒姨便知道少爷外头养着这么个人,是三天两头要跑去霞飞路的。“舒姨我是过来人,男人啊,就是图那一时新鲜,少爷是绝不可能将这个女人娶过门的,光说是老爷那边就不会答应,这公馆里头谁没听老爷说起过你和少爷的婚事?老爷还好几次想派人去直隶接你过来完婚呢……”说到最后,舒姨语重心长地做了总结陈词,“少爷啊,年纪还小,心思不定,但只要老爷一发话,他不听也得听啊,是不是?所以啊,您就别担心了,就当没听过这档子事儿,日子还长着呢。”在丫鬟担忧的目光中,白茜羽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绝不会胡搅蛮缠。“小姐,这狐媚子是可是个厉害角色,不声不响就把少爷攥在手心里,您可不得不防啊……这种人最是可恶了,男子总是怜香惜玉的,耳根子又软,见不得女人掉泪,您千万不可拿这件事与少爷置气,且忍得一时……”舒姨离开后,小丫鬟絮絮叨叨地传授着后宅心得,白茜羽靠在沙发里,老式的留声机里钢琴曲还在放着。她望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降临了…………夜晚,仙乐斯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