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洞洞的,家家户户关门闭户。阴暗细长的巷道里别说人了,连一只野狗一只野猫都没有。但不知是这镇子上是有什么习俗还是他们赶了巧,恰逢特殊的节日。薛九卿留意到这一条街道上的每家每户的家门前都挂了两盏红彤彤的灯笼。狰狞的石狮子镇守门前,正中央摆了一个香案。香案上两根香烛一炷香,火星子一闪一闪的。黑灯瞎火的,香气随风飘散,在空中行成细长烟行的轨迹。向着一个方向缓慢地汇集。顺着香烟的方向看过去,犹如丝丝缕缕的线正顺着一个方向汇集到,延展到镇子外面去。“师尊,这镇子上的人都在做什么?”华清眉头微微蹙起:“民间有一种特殊的祈愿,拜请邪神。”不过一般拜请邪神都是有极为强烈的执念,舍弃灵魂去以换取邪神的庇佑。这种祈愿虽能满足,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据华清所知,被邪神吞并的人没有来世。若无特殊的执念,这里怎会有这么多人情愿舍弃灵魂?“再看看。”修行之人不沾染因果,但有邪祟作孽除外。薛九卿的直觉已经发出警报。自出生起,薛九卿便与一般人不同。他似乎拥有独特的预知能力,冥冥之中总能预先感知到危险。心中崩了一道弦,薛九卿感知到了这里要有大麻烦。黑夜浓得能滴出墨汁,他盯着那持久不散的青烟,许久的某一瞬间,心口突然一滞。他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神情凝重:“那山上,有东西出来了。”寂静令人头皮发麻,苏遇白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头皮一阵阵发麻:“什么,什么东西?”薛九卿摇头:“不知。”华清目光落到薛九卿身上微微一闪,并没有奇怪他的敏锐。闭上眼,放开了神识。须臾,道:“不急,先看看再说。”苏遇白左看看薛九卿,右看看华清,咽了口口水。虽然嘴上说着取代薛九卿逆袭成主角,但这情况显然不是浑水摸鱼就能混过去的。抓了抓头皮,他告诉自己先冷静下来。薛九卿是主角,剧情虽然拐向了个玩儿,但大方向还是没变的。他与薛九卿命运相连,不管这里到底有什么古怪,至少一千三百年他是不会有事的。华清倒了一杯茶水:“不管是什么东西,它们进不来。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