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他却不可能在此将他拆穿,否则自己也摘不清楚,于是他也坐在了他的身侧。玄衣男人若无其事地将酒杯推到他跟前,陈酿发出馥郁的芳香。他支着下颌,懒懒道:“黄老板的酿造的‘黄粱梦’实属一绝,不尝尝?”谢景行也不拒绝,执着酒盏,像是不经意地道:“无涯子道友。”他刻意咬中了无涯二字,意味深长地道:“陆先生口中那位藏家,莫非就是道友?”无涯子倒酒的手一顿,继而似笑非笑地道:“谢先生莫非是在套我的话?”谢景行摩挲着酒盏的边缘,道:“说笑了,恕在下冒昧猜测,道友的俗家姓,该不会是‘殷’吧。”“谢先生说笑了。”无涯子不笑了,淡淡地道:“‘殷’这个姓氏,可是非常敏感的。”谢先生。殷无极已经多年未如此称呼他。殷无极在他门下时,恭恭敬敬地称他为“师尊”,后来不知何时,换作“谢云霁”,又会用缱绻的语调,唤他“云霁”。即使是关系最差之时,也不过连名带姓,喊他“谢衍”。谢先生这个称呼,带着些如春风的柔软。如今喊来,却恍如初遇那年。谢景行唇齿间溢出一声喟叹,却不料四周传来低低的惊呼,然后此起彼伏。对面一桌坐着的理宗弟子,更是纷纷站起,对着翻转过来的墙壁恭敬作揖。风凉夜落座,对着师弟师妹们叮嘱道:“据传,真正的旗亭题壁之上,有蕴含着一缕‘道’的圣人亲笔,观之者无不垂泪,修儒道之人见了,更是会境界松动,参悟大道。”司空姐弟点头,却道:“这与咱们儒门里四处可见的圣人真迹,有何不同?”风凉夜自从经历过流觞曲水,得知其中奥妙,便对圣人真迹很是推崇,道:“看到了之后,静心参悟,定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