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愁吃喝,而官府因为相关的报案大幅度减少,政绩变得漂亮许多,实属双赢,只有百姓遭殃。而今日,是过路的商客遭殃。穷人在严冬里大批大批地冻死,新春元宵之后出远门的大多是做生意的商人,身上携带着留作本钱的银两或者南北奇货,正是最“肥美”的时候。钱货在身,商客自然不愿轻易得罪这些“义匪”,大多选择放血,就当破财消灾。而乌停云这样的穷人,什么都拿不出,只剩下挨打的份。乌停云道:“我没有贺礼。”老鼠眼睛道:“对啊你没有贺礼,蹭什么流水席啊。”乌停云道:“我没有参加。”老鼠眼睛道:“你不参加还不给点份子钱意思一下?”乌停云道:“……我没钱。”老鼠眼睛道:“对啊,没钱来贺什么喜啊。”乌停云啐了一口混着血丝的吐沫。马车里的林静逐忍俊不禁,知道这帮土匪的操蛋逻辑能逼死乌停云,适时出声解围:“流水席是什么样的习俗,我倒是没有见识过呢。”他掀开车帘,匪徒们的眼睛立刻亮了。不是见到美人的那种光亮,而是被大堆大堆的金银珠宝映出来的贪婪光亮。出过远门的人都知道锦衣夜行财不外露的道理,林静逐这位初次远行的贵公子不仅一身上等毛料,配饰华丽,这般撩开车帘一脸天真地询问何为流水席,岂不是自投罗网的肥嫩白羊一只。老鼠眼睛说道:“这流水席啊,就是在我们寨子外头摆上无数桌的酒席,一波人吃饱喝足了换一波人继续吃喝,食物流水一样地上,客人流水一样地来,福气绵绵,财源广进。”“这么有趣吗。”林静逐一脸的向往。络腮胡子不由出声提醒道:“公子,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歇脚,耽误不得。”林静逐看了一眼日头,问那老鼠眼睛:“你们的寨子远吗?”“不远不远,趟过这片芦苇丛,往左拐两个弯,再过一个小山坳就是了,只要一炷香的功夫。”老鼠眼睛忙不迭地回话,暗喜这公子不仅长得像白嫩豆腐,脑袋也是豆腐渣做的,此刻将脚程说得短了,又赶紧多忽悠几句。“公子若是好奇,可以来我们寨子坐坐,我们老大最是好客。今儿他当新郎官儿,一定会过来给您亲自斟上一杯喜酒。公子若是还有旁的事,可以吩咐手下先行一步。在这小义山,金家寨想要保住谁的命,还没有保不住的时候,公子不必担心。”多年抢劫积累下来的心眼,老鼠眼睛看这几位护卫骑马的姿势以及背后用麻布裹着的大刀,就知道不是看着唬人那么简单。肥美的羊崽子一年到头都遇不到几次,新春第一场不如来一笔开门红,喜上添喜,这么好的彩头谁都不舍得放过。林静逐说道:“我们初到此地,原本便打算找个当地人带路,有你们如此承诺,倒是省了一些心力。”我们没有我们不是我们不怕……众位连鬼神都不怕的守陵卫有些摸不透林静逐的心思,络腮胡子正要说些什么,林静逐已经自顾翻出一个八寸大小的松鹤纹檀木箱盒,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黄金珠宝。五名匪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