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罗雀一时忘了,语气毫无停滞地改了个口,又是一通鬼扯的话。络腮胡子想起被他晾在一边的娃娃脸,与这个小乞丐一般大小,平时里虽然难免天真,其实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是稳重的了。罗雀不是本地人,缘因常来探望应角角母女,对小义山还算熟悉。他似麻雀叽叽喳喳了一路,却也知道这是往镇子去。守陵卫提到的棺木,他自然是知道一点的。因为知道,不敢让自己就这么随便落入那位林公子的手中。有意打探点消息,但这几位大哥的口风忒紧,罗雀的嘴皮子都说秃噜了。看着不远处心中又生一计,他立刻低头哼哼唧唧起来,脚步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拖沓。络腮胡子拿眼乜他,并不说话。罗雀可怜兮兮地开口:“我想尿尿。”前方不远处是一条河流,跨过河上的石桥,便离城镇不远了。络腮胡子道:“到河边去。”罗雀做腿软状:“就这里吧,我怕水,对着河尿不出来的。”天色尚早,不缺早行人,二皮脸子才会拦道撒尿。罗雀的脸皮显然不只是“二”,对着守陵卫说道:“放心我不会跑的,不用松开我的手,你们帮我把裤子拉下来,尿完了再拉上去就行了。”守陵卫们:“……”络腮胡子不由将手放在罗雀的脑袋上,按了按,说道:“伺候你大爷呢。”依旧是扯着罗雀走到河边,石桥挡住的地方,松了罗雀手上的绳索,三人守住罗雀的左右及后方。罗雀继续装,抖着肩膀欲哭无泪,说“我真的很怕水”,脚底一个跐溜栽入河中,巨大的水花之后便已消失不见,河面唯剩下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