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康熙方才恋恋不舍的让梁九功亲自送了赫舍里回坤宁宫,倒不是他不愿留下赫舍里,亦不是他不愿追着赫舍里而去,而是着实小家伙自大病一场之后本就粘人的他如今更是越发的粘人,夜里若是见不到赫舍里或者康熙哄着他睡,定是要哭嚎到累了方才肯睡去,往往都是康熙不忍心而先败下了阵,加之他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急待着一个答案,而此事他此刻似乎并不愿让自己的赫舍里的知晓。故而看着赫舍里离去之后,方才重新而入的纳兰容若,他并未有太多的惊讶,而纳兰容若亦是没有太多的波澜,于他而言康熙不仅仅是君更是自己曾经的好友,他的刚愎,他的自信,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都是知晓的。是以康熙虽看在赫舍里的面子上让自己出来了,可更多的何尝不是对自己一种更深的煎熬,他又何尝不知康熙放过自己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愿让赫舍里知晓这件事,从保护赫舍里的角度而言,他们的目标皆是不愿她背负太多,可以康熙的性格,他又何尝不知他是急不可耐的想知晓这背后的真相,只是于他一个帝王而言,他有着足以的耐性不愿让别人看出他的所想,故而他并未退离多远,而只是守在乾清宫外的偏殿里,看着鱼贯而入的太监,听着那隐隐传出的笑声,却只是在寒风中从夕阳西下等到了夜幕初升,直到星月布满天,他方才远远的看着康熙亲自送人出了宫门,为她披上披风望她而去,那一幕是如此的苦涩却又欣慰,那个追在自己身后不服气的小姑娘终究是嫁为了人妇了。康熙见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却好似在深索着什么,而又显得心不在焉,一连唤了他几声都不见有回应,不免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他欣赏他的才气,喜欢的有勇有谋,却也不喜他身上那股子好似谁也看不上的傲气与清冷,总会有种让身为帝王的他比不上他的感觉,故而欣赏的同时不免更是多了几分苛责,更是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轻咳了几声,“纳兰容若?”“臣在……”难有失态的他忽而便是反应了过来跪道,“何事能令容若如此沉思啊?”他的嘴角轻扯起的一丝笑容却更像是嘲讽的冷笑。反应过来的纳兰容若低垂着眼眸便是知道康熙已是不满了,心中不免多了一丝苦叹,“回皇上的话,臣只是在想应当如何同皇上禀明二阿哥为何会患上天花一事。”“喔?”敲打着杯沿的他,却只是发出了一声看似疑惑却又像是探寻的语气,让纳兰容若甚为无奈,康熙明知他与惠妃的这层关系却偏偏当初召了自己来查此事,最初的他亦是有些许的担忧,他亦是怕自己的堂妹会做出那些不堪的事来,不是不信,而是深宫的可怕,重重的关联,纵使是自己的亲人,看似一家的后宫女人,何尝各个不是敌人呢,昔日的大阿哥承祜依旧犹如旧梦一般难以抹灭,至今没有一个答案,而那年的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就是经历过那种查无可查的无奈,看着悲伤的赫舍里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