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乃是今上亲封的安国郡主,这次来接她,除容庄川外,还有一名叫沈和安的宗人府五品员外郎。他是赣郡王一系,赣郡王乃太|祖时分封的郡王,岁月荏苒,现在赣郡王一系已被连削几级,变成赣伯,沈和安除了身上有个爵位之外,又从宗人府领了差事。他年轻,为人颇有几分吊儿郎当的纨绔风气,办差也不尽心。容庄川心里急着见妹妹,便与沈和安说好,他先赶路,沈和安再后头慢慢来。沈和安这一慢,直接到容安他们准备启程的前一日才抵达蜀郡王府。听闻第二日又要启程,沈和安叫苦,“这也太快了,子实兄不歇息几日么?”容庄川板着脸,“家父急着见妹妹,来时再三交代小弟早些回家,莫在外头逗留。”沈和安哀叹,“话是这般说,你带的可是妹妹,小女娘如何经得住这么舟车劳顿?”容庄川道:“我们乘船先往东走,食宿住行一应有底下人打点,也算不上累。”沈和安见他心意已决,只好妥协。一行人出发。蜀郡王与王妃专程来送。先前容安给郡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玉稳送了红封,有玉稳周旋,这一世容安与郡王妃关系表面上瞧着还和谐。容安想办的事皆办了,想带的东西也都带了,此时并无什么遗憾之处。容安与蜀郡王府的人告别,带了人上船,船行后,岸上一干人等被慢慢抛到脑后,人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个小黑点。她心里头忽然有些伤感,此去京城天高路远,也不知她这一辈子还能活多少年。他们的东西多,人也多,船队一共有五艘船,容安、容庄川及沈和安各占一艘。船队依次而行,沈和安坐在第二艘,容庄川坐第三艘,容安在第四艘。沈和安白日里见不着容安,傍晚上岸去驿馆投宿时倒能瞧见。他未见容安之前,心里还存疑,不知他们这回来可接对了人,第一次见容安之后,他便知,这事万万不可能错,容安那容貌气度,绝非一般人家能养出来。这日停船上岸投宿,在去驿馆的路上,沈和安一路都忍不住悄悄打量容安。容安容貌极胜,比沈和安所见者强出一射之地去。不知是蜀山蜀水养人,还是容安本身就好,集父母之所长,一身肌肤雪白,五官极佳,花颜月貌。沈和安先前见过现镇国公夫人。现镇国公夫人是继室,并非容安之母,她现年二十有九,却仍如二八少女,京城诰命夫人中,无一及得上她。沈和安见过这位夫人,哪怕这位夫人在京城中风评不是很好,许多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一众诰命女眷中,这位夫人容貌数一数二。京城中有好事者,暗里给京城中小姐夫人们排名。现国公夫人在夫人圈中是佼佼者,将她排入前三,许多人都服气。却也有许多人说,当今这位镇国公夫人美则美矣,却美得平庸。先镇国公夫人容貌才是好,那是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先镇国公夫人去世时,沈和安才几岁的小娃娃,并未见过这位夫人。此时再一看,沈和安不得不承认,若容安长得像她母亲,那先前那位镇国公夫人当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