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艰难,定然不能与皇后硬碰硬。”瞧着她这幅模样,冷玉的千言万语只能憋在心底,再也不往外冒出一个字了。她赌气似的倒了一杯茶,就往旁边一坐。丝丝素来对人宽厚,瞧见冷玉这般小家子气的行为只觉得好笑,而不怪罪。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便要去端茶杯。这段时间以来,为了让她好好养伤,舜华连一双筷子都不曾让她拿过,是以她完全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当手将茶杯握紧掌心,将要抬起时,茶杯却从手心滑落。丝丝愣了愣,又伸手去拿茶杯。可是茶杯再次从手心滑落。她有些茫然无措的瞧着自己的手,像是完全没有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而后一次又一次,她尝试着去拿起茶杯。倒是冷玉被她接二连三的举动惊动,慌忙制止她,“姐姐,你在做什么?”丝丝难得露出惊慌的一面——她一向是泰山崩顶而便不改色,冷玉对她的敬佩也是由此而来——双眼满是不知所措,“冷玉,我拿不住茶杯了。”冷玉心中一惊,忙安慰道:“或许是姐姐的伤还未痊愈,还是先不要做这种会伤着自己的事了。”丝丝仰着头望着她,眼底有着一碰即碎的希冀,“真的吗?”冷玉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这双眼睛——为她治伤的太医曾说过,她的右手伤得厉害,又溃烂发炎,恐怕即便伤口痊愈了,也难恢复从前的十分之一。而如今,太医的话正在验证着。可她却不敢轻易打破丝丝眼底的希冀,只能狠着心点了点头,“真的。姐姐一定会好的。”可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这话是有多么的不可信。尽管心底依旧存着对舜华的不信任和不满,可当舜华自宫中回来后,冷玉还是第一时间向他禀报了此事——倘若说丝丝的手还有治好的可能,那么便只有舜华能创下这个“可能”。于是她便瞧见了第二个蓦然变了脸色的人。舜华处事素来泰然自若,清雅从容,甚少会为了某事变了脸色。可如今只是听闻冷玉所言,他便脸色全失,失了平日里的清雅恬淡。他猛地站起身,却在迈出一步后,又顿住脚步。冷玉都知道的事,他不会不知道,只是在结果出来前,总是心存幻想——他幻想着丝丝从未被韦皇后召进宫去,也从未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可如今冷玉的话直直戳穿了他的自欺欺人,让他不得不直面这些问题。冷玉对他心存芥蒂,低垂了眉眼只当看不到他满脸的慌乱无措,“殿下,姐姐的伤还需尽快医治。”舜华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抬起眼,急急道:“快去宣御医!”可宫中最好的御医也早就为丝丝诊治过,即便再次诊治,得出的结论依旧与先前并无太大的差别。只是瞧着舜华脸上一击可碎的苍白脆弱,他到底还是心存不忍,斟酌半晌才劝慰道:“或许以好药养着,三五年之后,可恢复到从前的五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