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玻璃瓶递给我,让我装入自己的一束头发,便可以不死。我从不知道,他竟比我还要了解黑魔法。”“可是,在我施展完禁咒之后,他失踪了,留我一个人……一个人在那间屋子里,世间的所有瘟疫纠缠于我身。我从未经历过那样强烈的黑魔法反噬的痛苦……最后,是镇民们赶来,砍下院子里的蔷薇花藤,缠绕住我,将我投入大火之中……”“他们说,他们烧死了一个女巫,从此再也不会受到肮脏的瘟疫的困扰。”女人说,“主神大人,您觉得,他们说得对吗?”不知何时,周遭的蔷薇花静静地凋谢了,连同女人身上的一起。空气凝固,宁泽川嗅到一股糜烂的臭味。“当然不对,”他冷静地低声说,“你是他们的恩人。”蔷薇花枝又开始乱颤,女人笑得打不住,身上盛放的蔷薇却一朵接着一朵,渐次凋零:“无论您是否愿意相信,蔷薇花疫与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愿意救赎我——黑死镇外的蔷薇花丛之中,埋藏着一个黑色玻璃瓶,里面装着我的头发。将那个玻璃瓶打碎,我将获得自由。”“它来了,您必须得离去了,我的主神大人。”“它?坎瑟斯?”宁泽川问。“嘘。”她说。宁泽川感到自己站立着的那朵蔷薇花舒展了花瓣,将他包裹住,向着花海外围移动。而那股腐烂的怪味,被隔绝在外。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宁泽川迷茫了片刻。他回到了夏利家的客房里,眼前是一张放得巨大无比的人脸。方才还在昏迷的那个男人悬在他侧上方,单手撑在他枕头边,暗蓝双眸紧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