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把人丢给了岸边等着的阿一。往后,阿一就开始抽温山眠的血了。温山眠看似闷声不吭,不反抗也不抵触,乖得要命。却在数日后秦倦来看他时,冷不防地摸出把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匕首,翻身往秦倦要害砍。秦倦反手将那匕首夺过,抓着手腕将人拎起,好笑地看着这胆大包天的小孩。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弱的敌人,所以他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温山眠不答。数月后,温山眠在取血过程中突然发难把阿一捅了个对穿。秦倦看见阿一顶着暴露出来的机器零件上去给他送“茶”,顿了一会,遥遥笑起来:“他叫什么名字?”阿一下来问,温山眠依旧不答。直至再七八年后,秦倦早就懒得过问,温山眠却在某次靠近他时,主动说:“姓温。”随母姓温。“没名字?”秦倦回头。温山眠:“嗯。”秦倦看他半天,想了想:“山眠吧。”他第一次看见温山眠的时候,这小孩痴痴地呆看远处,像是恨不得融进那如墨的山里一般。后来的性子也闷得不行。像是与山一体,与山同眠。秦倦不过随口一起,却是直中温山眠心事。他十分喜欢这个名字,甚至觉得阿妈听见了也会喜欢。于是颤动着眼帘说:“好。”那天之后,他就叫温山眠了。如今又是数年光阴过去,昔日幼孩长成了今日模样。温山眠注视末海良久,最终将刀轻轻放置在一边,矮身跪首,额头在岩石上轻磕:“阿妈,我走了。”海风呼啸,温山眠跪着的山崖处直线往下,一块小小的,连着巨大山体凸起的怪石上,立着一个土包。那怪石稳当窄小,土包隐蔽,十年来没被任何人发现过,如今连长大的温山眠都下不去了。所以能与土包作伴的,便只有宁静的海风,与偶尔吵闹的海浪。以及身后山壁上,用匕首细细刻下的,一个略显幼态,却力道清晰的“温”字。高山稳当,海浪再盖不上土包。温山眠拿刀起身离开,最后看了末海一眼。夜风由后往前钻进了他的围巾,温柔地拥他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