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闷热的天气一下转凉。哄完小乔一睡下,她在昏暗的烛光之下,紧紧握住破旧发黄的地契文本。此时的她却犯了愁,她虽有原身的记忆,但奈何原身是个不识字的主。她扑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几下。乔芽左右翻看,疏忽间,才注意到地契背后有一幅淡到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小图。就地契背后所画的图来看,这乔安伯安的这块地和这一亩方塘,应该还不处在窑镇位置。乔安伯竟忘了告诉她位置!就算家大业大,她找不到具体地标,她也没办法施展拳脚啊。“咩…咩…咩…”当乔芽还在脑中思索是不是还遗忘了些特别重要的信息时,屋外头传来几声细微到近乎听不见的虚弱叫声。乔芽解开门栓子,猫着身子伸出去一个小脑袋。外头黑黢黢的,只剩一轮弯月。昨日穿越的急,没曾注意泥坯房外还搭建了一处小茅棚,一只瘦弱的小羊咩咩正藏在里头,此刻正被链子栓住动弹不了。乔芽踮起小脚丫子,“哒哒哒”跑到她它身边蹲下,细心地将铁栓子打开。救了小羊,她才发现小羊的身边还放置了一个木桶,她伸头探过去,有几只新鲜的毛蟹和虾鳅活跃的蹦来蹦去。唉?这虾鳅,毛蟹貌似看着还挺新鲜啊?难道是乔安伯前几日打捞上来的?只是她有个疑问。又不是搁在她们现代,还能有个氧气泵用用,现在又正值夏季,这虾鳅毛蟹早该活不成了呀?或许是王大嫂看他们娘俩可怜,她又抹不开面子接受人家的好意,才偷偷摸摸救济她的吧。带着满满的疑问,她一手牵羊,一手拎桶,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屋。现在这情况窘迫,也没办法让她活的精细,只得随意拘了捧水糊了把脸便躺下了,这泥砌成的板床虽然看着硬,但却出奇的降暑。睡在上面冰冰凉凉的,竟比她在现代买的那巨贵的冰丝凉席还要凉爽。闭眼想着穿来这两日的种种,又有了降躁的神器,她渐渐有了睡意。翌日。茅草掩盖的泥坯屋子,在晨辉渲染下竟散发起了水墨色般的神秘色彩。乔芽昨夜做了一晚上梦,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同时,她也想明白了,她决定暂时还是留在窑镇生活,毕竟这里是原身之前生长的地方,若是她还活着,她应该也会选择留在这里,而不是去那个鸟不拉屎的乔镇。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解决温饱问题,填饱她和乔一的肚子,比任何事情都紧要。“沙沙……沙”尖物挠木桶的声响,在这静悄悄的屋中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乔芽撑起身子,快速套上布鞋。追寻着声响,她弯腰弓起步子,头慢慢往前挪去,低头,眯眼。木桶中盛着几条活蹦乱跳的桃花鳜以及数十只耀武扬威的大毛蟹,她掩面一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只是昨日那几只小虾鳅和毛蟹。戴盔披甲舞动长须的大毛蟹将木桶内盛着的水雾子搅了个天翻地覆,水慢慢溢出来,洒落了一地光滑。乔芽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洋溢着闪闪光彩。她似乎想到个解决温饱的好办法。昨日将唯一的一把米都煮食完了,乔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