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守门家仆拦着柴二郎。他见闯不进去,气急败坏地喊,“太师府公报私仇!若是气我不娶,那拿婚书来,我娶便是!”门口的学子们气得挺身而出,“胡搅蛮缠!在这块胡言乱语,哪来的公报私仇,还要娶施小娘子,你也配?”“这是个疯子!”另一个学子挥挥手,让自家家仆冲上去把人拉下来,顺道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瞎说。柴二郎像狗一样撕咬开,挣脱他们,“呸!告诉你们,我今儿不讨个说法,就不走了!凭什么弹劾我爹!”指着施府大门,他跟往来的百姓说,“区区一个有官无职的“假”太师,竟然耀武扬威,公报私仇!这可是天子脚下!”他又接着惨兮兮的语调叫喊,诉说这段日子,自己如何被同窗欺负,好友都不再跟他来往,出门还有西瓜砸下来,生生炸开在他脚边,还有父亲被众人弹劾,现在被贬职,要发配出京。“这全是施太师做的丧尽天良的事!”说到动情处,柴二郎还掩面难过。偏偏他叫喊得再大声,百姓都没反应,他扫一眼,发现平时见义勇为、义正严词的百姓都冷眼看他,脸上还有种恶人有恶报的快感。柴二郎僵住,一时不知道是该接着喊,还是去闯门。背对门,他都想象到那些文人抱袖笑看他出糗的嘴脸。“啪。”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径直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疼的他啊一声,跳起脚来。看热闹的百姓哈哈大笑,笑得无比痛快。柴二郎捂着肿起来的头,龇牙咧嘴地转身,“哪个龟孙打我?!”“爷爷我。”施南鹄转转刚抛石头的手腕,“还有脸来我家闹!”“告诉你,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柴二郎扯着脖子喊,一想到早上父亲好不容易求上还愿意和他们说话的高官,问明原由,绝望又责怪他的模样,让他愤恨不已,尤其听到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入朝为官,气得他什么都不顾,头脑一热就冲过来了。父亲一直说施太师惹不起,有什么惹不起的?今天,他柴二郎偏就惹了!施项云对围着的众人行礼,“不好意思,扰各位清净了。”人群里不知哪位大哥喊道,“没关系!告诉施小娘子,我们都向着她!”柴二郎猛地转向声音来处,又惊又气。施项云微笑道,“定会转达。”冲柴二郎抬起手,施项云依旧稳当妥帖,“请进。”柴二郎整理整理衣服,仰着脖,正义凛然地走进施府。哐,大门关上。施府极大,景观极雅,柴二郎走在其间,越看越觉得和自家比简直有云泥之别,有些发怵。貌似真的不是空有壳的大官,好像有里子!“你既然想进,便让你进来。”施项云看看他,依旧沉稳温顿,转身步入大厅之中。环顾里面众位,柴二郎瞠目结舌,这……正二品参知政事三位,从二品节度使二位,正三品翰林学士几位,新科状元,风头正劲的新秀等等。这些还都是柴二郎认出来的,看着参知政事都毕恭毕敬,但他不知道是谁的人,眉头越皱越紧,冒出冷汗。这不是文人云集,这是百官荟萃啊!全是平常遥遥望一眼都是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