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疾的药,每日用热水泡脚,半年下来,若是没点知觉,这脚算是不治了。”“你会那么好心?”甘棠没有去捡这个被人扔在地上的药包,而是背着皇姐进屋。柏旻恨皇族入骨,怎会平白无故给自己的血仇治伤?“打了一巴掌,给口糖吃?这药里有毒吧?”“我的确没那么好心,治她的伤不过是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他手里拿着雄黄撒向屋子周围,继而又说道:“治不治在你,信不信也由你。”“她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倒是你,你没有心。”甘棠看着疯癫的皇太女,被蛇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安慰也不起作用。“有心人若像你这般无用,将心用在不该用的地方,这心,不要也罢。”甘棠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用意,权当是一个冷血人的狡辩。既然撕破了脸,原来想要掩饰的东西,柏旻不再隐藏,比如——养鸟。原来他那只鹰也叫“轻鸿”,当初灭门之灾,这只鹰逃了出来,成了柏家的最后一只鹰,如同独活的柏旻。那只鹰平常只隐在林子里,甘棠与他同床共枕长达一年,竟不知道林子里有一只柏家鹰。柏家鹰本就有各种神秘的传说,每一个柏家后代都会自己养一只鹰,柏家军也被称为“鹰家军”,它们曾是战场上的杀人利器,兼探查、攻击、防守之用。甘棠儿时也听过柏家鹰的传说,一直想亲眼看看。如今亲眼看到那传说中的鹰,她还是被震撼了一把,从未见过如此雄鹰,骨子里都透着柏家人的气质,它非常像柏旻,一样的不可一世,一样的带着疏离,一样的孤独。柏旻在屋外喂鹰,那只长相极为凶悍的鹰此刻正乖巧地啄食柏旻手中的肉,甘棠站在远处偷看,原本还在进食的鹰瞬间停止进食,那双鹰眼正直勾勾盯着她,仿佛能摄魂,她心中升起一阵恐惧,不再直视。“它盯上你了。”柏旻看向甘棠,鹰也在盯着甘棠,像在说它,也在说他。“猎物被猎不自知,柏家鹰果然可怕。”甘棠看着他,直视那鹰般的目光,继而又道:“但有时候,猎鹰也会折翼。”“鹰不会折翼,只会让别的鸟折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