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欲盖弥彰,她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这人精?柏旻看穿了她,她这装傻的本事太过稚拙。柏旻突然觉得失落,他尽心尽力扮好自己角色,削减自己锋芒,却让这女人更加提防,以前柏家将他以储后之身培养,学习的男德那一套,可不就是想女人所想,忧女人所忧,女人喊东,他就不能往西,怎的到了甘棠这里,就格外不适应?还不如以前对她不冷不热,甚至有点强逼的时候。“你不该如此防我。”此番博弈,柏旻知道自己输了,不打算再弯弯绕绕,甘棠给自己建立起的心理防线不再那么容易攻破,半点伪装都能引起她的不信任,只有让她觉得他是诚实可靠的,甘棠才容许他继续接近。“柏君此言差矣,我怎会提防数次救我于水火的恩人?只是男女有别,终归要有点距离。你我虽有婚约,但国破家亡,这约定早已不作数了。你也别觉得有什么束缚,要尽点什么义务。”“我并非乱臣贼子,只是要自证,当初愤怒懵逼了心,才将你的行踪泄露给长云,所以一直伴随你的左右,弥补自己的过失。”柏旻摊开手心,是她落在角落的簪子,她的眼神微变,柏旻寻到了突破口,便道:“你若是被长云的人捉到,被抓进宫中,注定只能当个傀儡,而且是草包中的草包,傀儡中的傀儡,你在我这里,长云的人不敢来,因为他们不会打破与我的交易。”“什么交易?你果然是个卖国贼?”他不急不忙地将簪子用水洗净,又用衣角擦干,将磨损变形的簪子重新用手摁合,想给甘棠戴回去,但她的头发实在杂乱,只能作罢。“我从未叛国,这场交易,不过是一物换一物,你可知这场交易避免了一场屠杀,保住了召南百姓的命?也保住了你和甘玉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