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两只鸟在帮忙搭屋子,甘棠在照顾那个昏迷的男人,海边日光猛烈,差点没把人晒晕,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原则,她甚至找了几片大棕榈叶给那个男人挡太阳。甘棠其实不知道,暴晒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是很熟悉的事情,他们国家的人大多都不如甘棠和柏旻那般肤白。“啪!”这是木头断裂的声音,甘棠捡回来的木头大多都毁于柏旻之手,那都是新鲜木头,她在林子里亲自砍的,本来用于屋子搭建,同样一片林子,她捡回来的却格外脆弱。甘棠纳闷问道:“怎么回事,我砍的都是你选的树,咋就那么脆?”柏旻回答道:“你眼光不好。”“不可能,我看着你砍的,难道同一种树还要分三六九等?”“你捡回来的木头不靠谱,拿来盖房子,风一吹就倒了。”他眼角余光瞥了那昏迷不醒的男人一眼:“给他喂点水,免得死了,你又觉得难过。”甘棠看着那男人苍白的脸色,浑身冷汗,便问道:“烈日暴晒,要不要给他扇一扇?我都觉得有些晕。”“……顺便给他捶捶背,捏捏肩什么的,说不定人家还会感恩戴德。”“捏个肩便感恩戴德,那我给你捏肩,岂不是要以身相许了?”甘棠说罢,只见柏旻转过身去,拾起了她捡回来的木头劈开,木头还是那些木头,却再也没有报废,良久才听他说一句:“岂有女人给男人捏肩的道理,尊卑不分。”白云悠悠,此时灸烤着大地的酷热,终于稍稍散去,甘棠热得汗流浃背,若不是柏旻说海里有咬人的蛇,她早就光着脚丫子去淌水了。劈木的声音混着海浪的声音,以及两只鸟打架的声音,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海边的普通人家,面朝大海,背靠山林,自给自足,无人打扰,甘棠此刻似乎忘了他们经历过的瘴子林有多危险,远方的西土多么的道阻且跻。海声涛涛,哗——哗——,那是大海的心跳。只是这大海的心跳有时很平静,有时又很激动。甘棠在海边吹着海风,突然看到天际出现了一条白线,在白云的映衬下,很是平常。她问柏旻那是什么,柏旻只瞧了这么一眼,丢下手中的木头,扛起躺在地上的男人朝着甘棠喊道:“有大浪!收拾东西,到悬崖边上!”“那这屋子怎么办?”甘棠指着那刚搭好的木屋,柏旻一句话也不多说,拉着她就往悬崖上爬,巨灵鸟身形巨大,但体型笨重,它不得不绕了段路才堪堪爬到悬崖上,柏旻背着男人拉着甘棠一路往回撤,此时海浪声越来越大,地表也开始震动,甘棠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就像土里藏了条巨龙,发出狂躁的怒吼。“啊!”地表崩裂,甘棠摔了一跤,她知道柏旻一定会丢下那个晕了的累赘,连忙爬起身,拉着他继续往回撤。山崩地裂,两人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要小心地表崩开的裂缝,柏旻将甘棠带到一片平地上,好不容易歇口气的甘棠,此时才看到那滔天的巨浪席卷了他们脚下的山林,到处都是残垣断木,一片狼藉。柏旻直接将背上的人丢地上,发出了第一次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