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念卿在迷蒙中睁眼,入目是奢华的雕花檀床,鼻息间萦绕着淡淡药香。脑海忽而闪过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徒然,纱帘被拉开,御前太医提着药箱,恭敬道:“公子已无大碍,还请移步去延福宮,陛下要见您。”延富宮内的地龙烧得正旺,宫女太监们脑门都热出一头汗,唯独苏御还是冰雪模样,正专注的正批着折子。他晚间回来时便有些咳嗽,陈雪特意吩咐御膳房煮了一碗润肺梨汤送过来。苏御淡淡瞥了一眼,“先放下吧。”“陛下,”陈雪探了探瓷碗边缘的温度,讨好笑道:“您现在喝温度刚刚好,一会就凉了。”苏御刚放下笔,门口的金吾卫通报道:“陛下,人带过来了。”文念卿跟着太监走进内殿,心情五味杂陈,纵然想过无数种可能,他也万万没想到带他回来的人竟是当今陛下!“给陛下请安。”文念卿被小太监拉着下跪。视线里落入一双攀龙靴,昂贵柔顺的锦缎下摆,还散着淡淡龙涎香味。“抬起头,让孤看看。”内殿里燃着透亮的长明灯,光线透着文念卿俊美的脸,远山黛眉,星眸温隽,让人不由联想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这个词。想来原书中的官配长相自然也不会差。文念卿垂着眼眸,声音不卑不亢,“谢陛下的救命之恩。”“我救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言谢。”苏御走回桌案前,“你还记得孤当时跟你说过什么吗?”文念卿其实不太记得,那时他意识昏沉,几乎快冻死,只唯独记得雪地里伸来的那双如玉的手,还有手炉贴在掌心的滚烫。他刚想开口,胸口一阵滞闷,带起惊天动地的咳嗽,应是今日在雪地里落下的伤还未好全。苏御语气淡淡:“梨汤赐给他。”陈雪愣了一瞬,还是老实的把托盘端道文念卿面前,“这可是御膳,公子还不快谢恩。”文念卿磕头谢恩,又听见这太监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公子这么木讷可不行,陛下特意带您回来,还不是身边缺个贴心人。”竟是这样吗?大庆国风开放,连官员也私宠面首,文年卿从小寒门出生,因为面容出色受过不少折辱,打心底厌恶权贵色徒。连陛下这样如谪仙下凡的人,也是爱慕皮囊之辈?他不由在心底感到一阵失望。可当他对上苏御那双秋水似得琥珀眸,又微微怔住,似乎跟陛下在一起,吃亏的人也不算是他。苏御当然不知道他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原书中的作死反派就是跟男主抢官配,最后死无全尸,这段畸形三角恋他躲都来不及。苏御直接切入正题,“你可有功名在身?”文念卿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脸色几变。苏御见他沉默,便觉有些不对劲。原书中的官配才华横溢,怎会到这年龄还未参加过科举?文念卿语气平淡:“不敢隐瞒陛下,草民是去年的前三甲探花郎。”苏御挑眉,“那你为何没能入仕?是不愿意?”文念卿在地上跪的笔直,漆黑眼瞳好似打磨圆润的曜石,“并非是草民不愿,只是家中贫寒,交不起天价官税罢了。”陈雪端着梨汤的手吓得一抖,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