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艳色(1 / 2)

直到文念卿拿了苏御的诏书去刑部,傅吟霄带有侵略性的眼神仍紧紧盯着苏御。初春的夜晚还有些凉,宮侍们怕苏御着凉,特意把窗户都关得严实。也许是屋子里闷,苏御的眼尾都泛起了一层粉色燥意,终是忍不住开口撵人,“夜深了,安定侯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傅吟霄还未说话,苏御已经轻咳出声,随即那月白的袖口便沾上了几丝腥红。动不动就咳血。这小病秧子的身体怎么这样差?傅吟霄蹙起眉,他这人没什么礼数,更不会管冒不冒犯,直起身就探了探苏御额头的温度,“有些烧。”布满粗茧的指腹贴上滚烫额头,苏御倒是也没觉得多难受,他身体底子差,隔三差五就是低烧,早已习惯。“要传太医吗?”傅吟霄垂眸看他。窗外已到入夜时分,这里也没有别人,苏御难得再和傅吟霄扮演君臣和睦的景象,冷淡的拨开他的手,想快点打发这疯狗走。“不必惊动他人,安定侯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傅吟霄摩挲了片刻指尖,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太痛快。他倒也没有多喜欢苏御,但小病秧子面对文念卿时就是一副和蔼面孔,两人亲亲密密,轮到他这里就碰也不能碰一下。傅吟霄这偏偏就喜欢反着来的肆意性格,只能顺着毛捋,不让碰?老子还偏偏就要碰。他长腿一伸,踩住梨花木板凳的边缘,手下用力,苏御就连人带椅徒然移动。傅吟霄俯身,一只手撑桌案,一手撑住扶手,从远处看去苏御像是被他环抱在怀里。“陛下,生病了就要吃药。”如凶猛兽类般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交缠过来,苏御冷眼道:“傅吟霄,你做什么?”“臣还想问你,”傅吟霄垂眸,视线落在眼前那清瘦白皙的颈侧,“陛下如今打算做什么?”“孤要如何,与你何干?”苏御仰起头看他,灯下的朱痣仿佛浸染着泼天艳色。“倒是安定侯,从边漠回来以后,便不怎么安定,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什么事都跟你分不开干系?”“陛下怎么如此问臣?臣说过了,臣觉得很委屈,”傅吟霄轻飘飘的抛开这些问题,语气也很无辜,“这局势乱作一团,臣只是个身外人,倒是陛下,要慢慢的拨乱反治才行。”这疯狗的眼神太凶了,像是在盯着嘴边的猎物,只等最好时机就冲来将他咬碎,可苏御不能躲,也躲不掉,“你能不能滚远点。”别像个狗一样的挨近,凑近。傅吟霄不怒反笑,瞧着倒是愉悦了许多,“陛下这几日辛苦,臣未能为您分忧,只得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苏御冷笑道:“若是孤不想要呢。”傅吟霄的礼物,不是人头也会是别的什么要命东西,一般人可无福消受。“这份礼物,陛下一定会喜欢的,”傅吟霄神情冷淡,偏偏带着一副好心的语气,“只是陛下最近要小心些,毕竟有些狗急了,难保不会跳墙?”苏御接连砍宗室两臂,那群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傅吟霄迫不及待的想看他怎么收场,小病秧子既然敢拿了百年世家开刀,那下一个又会是谁?谁为雄鹰?谁为稚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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