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反而更像是他的主业,甚至因为过度处刑而让自己的左膝盖负伤。虽然u-17正选队员里没有几个好相处的正常人,但是“处刑人”的变态与狠辣程度在大家心中绝对是排得上号的。虽然常常有人抱怨远野笃京的过度跋扈,但是当这时候周围有人提起他,大家发觉自己内心竟然也颇想尝试尝试“处刑十叁招”。以强大作为理由,对弱者任意施刑,这种东西充满了吸引人恶欲的魔力。“嘿嘿,各位,我可是很早就想尝试一下‘法奥拉里斯的公牛’了啊。”“圣安德烈的十字架!”“传统一点,切腹。”“那么我就选‘枪决’好了~”不止一个人在蓄势待发,自己就是个跑不掉的靶子。山梨干脆闭上眼,捂住耳朵,贴着雪地费力转了个身,如鸵鸟般趴在雪地里,把头埋下去,脸被冻了个实实在在。时间是相对的,准备挨打的这一秒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山梨脑海里开始无序放映过去的回忆,学校、卧室、半山府邸、电梯.......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在这些搞竞技体育的人眼中,实力菜就真的是原罪吗,山梨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一个原始的弱肉强食的丛林。对于这点,虽然以前被近海和真奈科普过,但是当自己成为原罪本身的时候,对网球半分兴趣也没有的山梨忽然有些心疼,在立海大附中的几个网球馆里,除了正选,还有很多坚持训练了叁年但是从未有过好成绩的同学。他们是最边缘的网球选手,没有人的目光为他们停留,立海大附中也不曾以他们为骄傲。是什么让他们这样坚持下去的呢?为什么还能这样坚持下去呢?为什么呢......拍子迟迟没有落下,一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感,山梨心中起了些疑惑。怎么回事呢?山梨从雪地里探出脑袋,看见刚才追逐她的那群人竟然都蜷缩在雪地上、身体抖动着、还有闷哼声,是在强忍着痛苦的样子,甚至连他们的网球拍子也无暇顾及了,七七八八地零落在地。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山梨撑住地一把坐了起来,表情充满了疑惑,摊开自己双手看了看,再捏紧拳头,除了融化的雪水和泥土,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手心的印记没有异动,它虚弱着、沉寂着。山梨发愣的时候,瑟缩在雪地上的训练生差不多都勉强站了起来,山梨心里一惊,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了,误了逃跑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