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紫,脸色苍白。“殿下原是来问罪的。”兰怀恩倒是不慌,微一直身子,看到太子那一袭赤色圆领常服,这抹红在身后积雪的映照下尤显炫目。他没敢抬头直视晏朝,但那张分外清秀凛然的面庞已在脑中自然而然描摹出来,便知此时那双幽邃的双眸中只剩淡漠了。晏朝便看着他仍作俯首帖耳状,语气仍旧温和:“殿下有所不知,今早有人上奏,言白存章贪墨一案尤有余孽,请旨追查,陛下允了。经东厂查知,沈大人的确与此案有关联。”她的目光在沈微身上停留一瞬,看到他欲开口解释,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复向前走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兰怀恩:“有关联?证据确凿么?你东厂的速度可比刑部快多了,这般直接动手,怕有动用私刑专断之嫌。”心底不由得冷笑,兰怀恩敢动手,自然是有早有准备,只是如今话语含糊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兰怀恩仅带了三个太监,眼前阵势不算大,但寻常廷杖通常另有监杖之人,锦衣卫亦时有在场。若今日沈微受了这顿打,以兰怀恩的本事,在御前左不过挨一顿骂,但沈微从此却不能安生了。无论兰怀恩是否刻意,瞒不瞒得住,于他并无大的影响。“臣的意思是,沈大人罪行,或是与白存章勾结朋党,或同为贪污,殿下觉着,孰轻孰重?”兰怀恩开口时总带着一种莫名的轻松,但态度恭谨,也实在挑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