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士郎只记住了她的眼睛。那眼神十分令人不适,如同含着能卷入人心神的漩涡,他的身体本能甚至先于思考地侧过头,避免了他们目光的继续接触。……怎么回事?士郎回过神重新定睛望去的时候,这名女性已经收回了视线,只留下一个侧面。她的嘴角仍然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画了眼影的眼角吊起,眉梢有一点下弯。士郎不怎么擅长解读微表情,难以分辨她的情绪,或者通过这短短的一瞥侧写她的人格。若遵从模糊的第六感觉,他觉得她应该不怎么高兴,或者说所有人都不怎么高兴。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名女性跟着奥利弗·莫克森一起走进了电梯,金属制的自动门关上,钢索吊着电梯下落。楼层面板上的数字缓缓显示降为“1”的数字,停留了一会儿后,又缓慢增大。“哈啊——”士郎收回放在那处的注意力,与此同时,躲在他身后靠着柱子偷懒的恩里科打了个哈欠。他索性把怀里的盘子通通换到左手,拿剩下的那只手挡着嘴又连打了三个。士郎其实一点不困,但他还是被传染了,也油然生出了一种打哈欠的冲动。他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忍住了。抬手拂去眼角憋出的泪花,士郎趁此机会不着痕迹地四处张望。然而没擦几下眼睛他就停了下来,视线停留在某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