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的山林里,猛然蹿出两头大虎,斑斓的皮毛上还带着血迹和焦毛。两虎驾风奔跑,直跑到林密之处,终于见到另外一虎一人,发出悲伤地哀鸣。小山君倚靠在伏地的虎肚子上,口角仍然在细细流血,染得衣裳通红。听得两虎的声音,她哀伤道:“苦了你等,却是我自不量力了。我死了,你们便吃了我吧,我吃过地髓,也不知能不能让你们补补身子”三虎闻言,哀鸣更甚。叫着叫着,突然齐齐一停,同时转向同一方向,作低吼威吓状。山君耸动了鼻子,面露惊色,忙奋力抬起小手,抓住三只老虎的尾巴回拽,好似前方有洪水恶兽,她害怕老虎们前去送了虎命。枝叶摇动间,走出个形象邋遢的青年,手里还捧着好些个烤熟了的松果,正嗑着松子。不是白堂是谁。“啧啧啧,你的老虎真凶,不会吃人吧?不对,刚刚才吃过!”白堂看着三头朝他张牙舞爪的老虎,啧啧有声。“求你不要伤他们”山君哀道,像个正常的柔弱女娃,在向大人祈求,令人可怜。白堂一边磕松子,一边好奇地问山君:“你认识我?”此言一出,三头老虎好似变作兔子,呜咽着缩成一团,耷耳夹尾,哪里还有方才的凶相,直害怕得瑟瑟发抖。“不认识。但我天生鼻子灵通,能闻见特别的味。”山君颤抖着伸手安抚老虎,细声道:“你的气味让我前所未有的恐惧。”白堂听闻此言,啧啧称奇,围绕着小山君看了几圈后,一屁股坐上一头不敢怒也不敢言的老虎,翘起二郎腿道:“真是天赋异禀,所以你想借我的手杀人你就不怕我连你一齐杀了?”说罢还做个鬼脸,吓唬小女孩。山君却郑重道:“你不会杀我,我能闻出来你可怜我,就像牛爷一样。只是没想到,你没在,我只好行险,可还是自不量力了。”白堂抹去鬼脸,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递过一把松子道:“刚在火里捡的,正香呢。”山君已经没力气接过了,只撑住打架的眼皮道:“你来此当是想救我的罢。你想要什么,我有的必然给你。”白堂耸了耸肩,地上扒拉出几根松针,一一扎上山君穴位,吊住了她一口气。“你吃了不少地髓,所练的‘四象登圣诀’又是向死而生的奇功,机缘丰厚。这会儿你脏腑皆碎,筋肉尽断,正是开练‘玄武相’的好时机,配合你已经小成的‘白虎相’,自然能死中求活。”山君闻言一惊,眼神却是亮了起来:“你与我十二地君有旧?是怨还是缘?”白堂摸摸她的脑袋,样貌分明没有比她大上几岁,却露出长辈的神色道:“是怨也是缘,你个女娃不必多问。你想找人帮你杀人,我不会帮忙的,因为我只是个大夫。”山君点头,神色遗憾,却又听见磕松子的嘴道:“当然了,如果你要救人,我自然会帮你的。”山君呆呆看向白堂,白堂揪住她的小脸捏了捏。“但是得帮我个忙,算是诊金。”。。。。。。夜朗星稀,明月高悬。山南道通往淮南道的大路上,一支四方镖的骑队正在疾驰,汪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