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镇广场以南四条街外,食肆林立,酒坊遍地,车马不熄,闹声叠起。此时四方镇最热闹的地方便是这一条街区。“恭喜恭喜,俞镖头真有天佑呐!”“牛镖头!许久未见呐。”“杨镖头!”“哎呀镖头来了,快快坐!”牌高门阔的豪意楼上,俞子将据门迎客,招呼得热络,哪怕是忘记姓名的,叫一声镖头总是没错。哄哄笑笑里此间已满,在俞子将和汪镖头热情又假意的互推下排了座次,上酒开席。都是江湖路上的镖头,披风戴雨,刀来剑去的,没有不爱酒的,只要酒够,人不熟也熟了,话不好讲也讲得开了。“猫镖头!先前得罪,不在你我,如今我更旗易帜,咱们算是同上一条船了,以酒了怨便是!”俞子将见得个熟人来敬酒,看着对方讨好的神色里带着尴尬,不待其说话便先干为敬了。“是!是!是苗某小气了,白跑这多年的江湖,反不若俞镖头少年英雄,潇洒大度!”苗镖头显然也是稍放了一颗心,赶紧说了好话回敬。这么低的姿态倒也不是说他大度,而是看这酒桌上的座次便知,他的武功还排不上前号。江湖里就是这样,什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不过做一场刀利马快便是。只是若有比不过别人的自知之明,就要学会弯腰低头;若是还需用到别人,就要学会睁眼闭眼。只是,让人低头的不是真理,是拳头。让人看淡过去的不是对错,是明天。酒过三巡,饭过五味,除去道谢、叙旧和问候,江湖人聊的最多的还是江湖事情,尤其是对头的事情。“顾虹剑?是个女子?”俞子将带着应有的好奇接话。曾被他打肿脸的朱镖头一饮而尽道:“可不是嘛!据说那娘儿们本名顾玉人,人如其名,顾盼如玉。约莫大半年前入了三合镖局,改名叫顾虹剑,好嘛,还是人如其名,咱门里去找场子的三位行走全折在她手里了,倒是助她成名了。一口虹剑斩四方,一品之下无人敌!‘虹剑玉人’的名号这一久算是火遍武林了。”汪镖头摇头轻叹接话:“可不是么,最关键的,听说她也就二十岁出头,这是登峰之姿呐。如今敌我两家争斗又盛,还是咱们做的引子,有敌如此,出门行道得万分小心了。”众镖头皆戚戚称是,倒是苗镖头另有见解:“他三合有个小女子又如何?咱们便没少年英雄了么?俞镖头也是万中无一的奇才,不日碰上了,定是英雄汉干翻玉人儿,无回刀压下顾虹剑!”这糙野的半吹半捧,惹得一众哄笑,又纷纷敬上俞子将。俞子将和光同尘,来者不拒,暗自压抑着疼痛,也记下了这个名字。其后俞子将又向众人打听了门内形式,主要是俞祖芝和俞祖莲两派的情况,又问了年终大比的规矩和人事,这些都是为他晋身的打算所做准备。一众镖头见他有意争胜,都很上心,一一讲述指点。毕竟一条绳上的蚂蚱里有个最能蹦哒的,其他蚂蚱都盼着它起飞呢。这一顿酒宴是俞子将入门以来第一次宴请,“郎情妾意”下宾主尽欢。宴罢后众镖头无形间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