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檀木所制,上面雕龙戏凤,做得极为精致。更巧妙的是画师以青金石,朱砂和砗磲等研碎做色料,又以孔雀石染金色描边,而使画作褪色极为缓慢,虽已过千年,仍栩栩如生。那屏风画作有四副,岑吟所站之处只看得见其中三幅,一个是逆水行舟,一张猛虎食人,还有一幅祥云琵琶,皆为不世之作。她见那屏风精妙绝伦,倒也理解为何萧无常恋恋不舍了。这时李竟山却冷笑了一声。“将死之人了,还谈什么卖不卖的?”他嘲讽道,“你可真是破罐破摔。”萧无常见他如此说,想来他应当是不卖,面上便露出不悦之色。岑吟见他的手指一动,忽然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来,漫不经心地拿在手心里把玩。“这屏风我要了。”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休想!”李竟山大怒。萧无常哼了一声,抬起手就去抓那屏风,指甲把木板挠得咔嚓响。“你干什么!这是我师父之物!”李竟山怒道,“不准动它!”“张险之是你的师父?”萧无常一脸鄙夷,“别乱认祖归宗,他乃幽朝画师,你不过一介小小鬼卒,哪里活得了这么久。”李竟山闻言,忽然转怒为笑,大有讥讽之意。“此间孽镜,连接之地乃是封氏祠堂。”他阴森道,“萧公子……不会不知道那是何处吧?”岑吟从未听说过封氏祠堂,但萧无常感叹了一声,显然是有所耳闻。“哦?封氏祠堂?”他叹道,“那这里不简单啊。这可棘手了。”“行了,废话少言。”李竟山傲然道,“你们就好好在此舍身饲鬼吧!哈哈哈……”他的笑声被喀嚓一声轻响打断。岑吟转头,看到萧无常徐徐拔出了那把匕首,正仔细认真地查看它的刀刃。“这画我甚是喜欢。”他一边说一边在屏风上壁画,“割坏了可惜啊。”李竟山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你敢!”“我不敢?”萧无常做出一副惊恐之态,将刀贴在屏风上,“哎呀,我这手有点抖。”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刀刃几次要刺破屏风,李竟山的脸被吓得煞白。“给我住手!”他咆哮道。“这……”萧无常又用匕首戳了戳屏风上的画,“说来你可能不信,是这把刀先动的手。”“住手住手!你!你有话好说!”李竟山终于急了,“别动它!”“我偏动。”“你给我住手!”岑吟持着剑,和一群红衣罪鬼一起看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竟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她向来只知道见妖杀妖,见鬼杀鬼,从不屑用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可这白面小子也不知是在做什么,怪里怪气,甚至还有些怪异。萧无常这人果然无常,根本猜不透他是何心思。“等等!小子,这扇屏风,给你也成。”李竟山忽然道,“你若是杀了那个女坤道,我不但放你走,这屏风也送给你。”“这交易不成。”萧无常一口回绝,“这样,你若是杀了这群罪鬼,我不但把这坤道给你,屏风我也不要,如何?”岑吟火冒三丈,竟敢拿我做筹码!李竟山也火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大喝道,“竟敢同鬼卒讨价还价,必让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