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省略形容词的初见十八世纪的德国波恩……游戏是真的无良,简直比飞出五线外的音符还要不靠谱——这么大一时间范围,谁知道门的背后是惊喜还是惊吓。男孩子高仰着头,灰眼睛直直盯着空悬在他头顶的手,脸上的不悦快顺着他蓬乱的黑发扩散到空气里。他身形肉眼可见的瘦小,粗布衬衣在他身上显得宽松。骨架不大,整个人却站得很直。面颊泛着微红,眼底有一层薄薄的阴影。尽管有些营养不良,但他看上去却很精神。被男孩的眼神一扫,伊秋机械地收回手。她酝酿片刻,不可置信地轻声念出一个名字:“路德维希……贝多芬?”小男孩在胸前交叠手臂,没有明确否认也没有给予肯定。僵持中,伊秋听见他高傲地冷哼道:“女人?新的钢琴教师?上帝又打瞌睡了吗!不,比起上帝打瞌睡,果然是老爹醉酒的疯癫决定吧。”这就是默认的意思吧?不是老贝,不是青年贝,而是小贝!费舍尔,你说路易斯是“小伙子”“大音乐家”?不要用错词汇,这明明是“小豆丁”啊。伊秋脑中的思绪掀起风暴,眼前似乎有无数的“活的年幼的乐圣”在刷屏。她没太在意小贝多芬的话,只知道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喂,这里——”男孩突然叫住她,狡黠地对着伊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伊秋回过神,看着他食指点了点唇,一词一顿地念道:“有、面粉、哦。”少女的脸腾地红了。她慌乱地拿起手背擦唇,惊恐地看向手背——什么都没有。不对,她清洗过脸,吃的面包上根本不可能有面粉,更何况她还擦过嘴——她被耍了!恶作剧成功让男孩捧腹笑出声,稚嫩的脸上满是谐谑:“喂,你要不别弹钢琴,面包师更适合你哟——女人,或者你做专门吃面包的人也不错。”伊秋头上的青筋直突腾,看着身高差不多在她一半左右的小豆丁祖师爷,崇敬之心烟消云散。眼前的小混蛋绝对不是乐圣巨巨,男神小时候绝没有这么恶劣!她只觉得这只假的贝多芬急需经历社会的毒打。“fugue。”伏特加的酒气,怎么就又上来了呢。……电子音对伊秋的评述其实不够准确。自从来到莫斯科深造后,她的确不再适应在公众前表演,琴技还是有所长进的——酒量也是一样,但她绝不会因酒精迷失。正经和钢琴相关的时间,伊秋半滴酒水都不会碰。伏特加只配合排解烦闷、逃避现实使用。当然,伊秋或多或少地沾染了些俄罗斯人的脾性:情绪一上来,酒精一助攻,藏在冰原冻土下斯拉夫人的火爆就会不经意间冒出来。通常情况下,是语言要素居多。受音乐艺术熏陶多年,伊秋却并不是一个完全文雅的人。纵使不至于出口成“章”,合适的情况下,她也乐意直白地透露心情的不悦。“赋格”作为她情绪崩断时的口癖,伊秋一直认为是个好词。它既一语双关,又符合身份,不仅嘲讽点满满,更不会污染听觉,着实是出门在外的必备词汇——当然,她也曾在钢琴前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