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若隐若现,那莲印明灭闪烁,模模糊糊较为虚幻,但若是有人能在此细心观察,恐怕就能发觉那道莲印正随着冥想呼吸的次数变得愈发清晰。微风吹过梧桐苑,闷热的空气明显降低几分,苑外小道发出几声轻微的声响。“何事?”“禀宗主。距鸽坊回探,少主已从夏蛮边陲借道传送阵去往大欢喜寺,接下来是否还需派密探随同。”“无须了,夏蛮已为友谊之邦,理应彼此照应而非如往日般猜忌。”“另外宗主,大欢喜寺黄丰正在门外求见。”“一刻钟后准他进来。”“是。”晨间阳光很美。上官玉合此时却无心欣赏,结束冥想后,她孤高冷冽的眼眸缓缓张开,低头瞧了瞧小腹,接而望向窗外,剑眉微蹙,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开始飘向远方。一方面是担忧出门游学半年的儿子,而另一方则是这抹虚幻的莲印。就在月余前,身为夏国仙家宗门,更是仅有的几位洞虚强者,她早便得知了夏蛮有意和谈,杯酒释恩仇结为友好之邦的消息,只是一开始她还不认为此事能成,毕竟上百年的恩怨,近百万的人命是如此就能轻轻放下的?没曾想,事实是梦幻的。决议不出十日,夏国女帝直接任命亲妹为抚蛮大将军,利用外戚架空军权后强行撤兵,又扶持国师柳舟月镇压朝堂以及修仙界,自此女帝手中权势达到空前绝后的高峰,大夏成为了女帝的一言堂,而对上官玉合影响最大的事情便随之出现。还记得那日天清气朗,随着清净山剑阁的三声钟鸣,百头云鹤乘风而起,她在鸾凤殿设宴迎接蛮国大欢喜寺两位使者,又由于此次商议事情涉及两国机密,她便仅派裴皖一人守卫殿外。欢喜宗修仙问道,历来求的是一个欢喜极乐扰人心神。可设宴就离不开酒,一向清修不胜酒力的她,便在此着了二人的道,从那日起喝下酒中的媚毒就仿如刮骨般侵蚀着自己,再加上她的潮汐体质特殊,灵台染尘,心神整整不宁了好几日。那日差点就在云儿面前真是羞死人了!若非要顾及夏蛮两国难得的安宁,若非为了剑阁未来,若非为了云儿!飒——随着上官玉合动怒,一身轻纱陡然飞散,春光乍现,一道剑气轰然打在墙壁上,破洞而出,飘向天际。“人剑合一,剑气如虹。真无愧是夏国剑道魁首。”一道阴柔的少年音自苑外传来。走在苑内,落叶被踩的沙沙响,整个世界仿佛都随之安静下来。一只黝黑的手悠悠推开上官玉合的厢房,嗅着房间内淡淡的脂粉香:“好清新的白兰,上官宗主好品味。”案几上的卧炉香烟缭绕,一盏清灯烛光悠悠倒映在设立房中的屏风上,屏风画像木棉花开,发黄的树叶栩栩落下,苑亭中一位舞剑女子白衣飘飘,姿色绝人,她前方石台站有一名幼童,正目光痴痴的望着舞剑女子,神情憧憬。好一副素雅的画作。穿蟒服腰挂如意的黝黑少年望着画作中的幼童,嘴角蔑视般翘了翘。屏风后倩影朦胧,冷气沉声:“不知黄丰少主找本座何事?”黄丰阴阴一笑绕过屏风,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