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官人是开远县的富户,全县的田地有一半都得是他们家的,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富贵清闲。死法相同,一刀毙命。不同的是,这次并无刀尖血书,只从他胸口里找出了写有“为富不仁,自取灭亡”八个字的纸条,而且这八个字还是从书本上剪下来的。李大官人倒在戏园子里。他今日收完租正好去听戏,散场的时候人正多,拥挤之中不知谁就发现人群中血液喷涌,人群慌乱一哄而散。梨园老板这辈子也是头一次见这场面,赶紧着帮忙把人群疏散,派伙计飞奔着去县衙报案。县衙一见这种情况赶紧上报开封府。展昭道,“这次不像出于同一人之手。”公孙策蹲下细细查看伤口道,“刀口比之前的窄了三四公分,不是同一把兵刃所为。”他随即展开了纸张道,“连这八个字都是从书上剪的,是怕笔迹暴露。”小厮乐福在旁道,“戏快散场时,老爷叫我去糕饼铺买些吃的带回去。谁知道,谁知道这一会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展昭道,“你先别急,今日你主仆二人出来做什么了?一件件说清楚。”乐福早先已与县衙的人说过一遍,此次已有些流利道,“今天是收租子的日子,我随老爷去收账。这两年收成好,我们要的田租也不高,中午就在村里侄老爷家用的饭。收完回来大人觉得累了,正好来这儿听戏喝茶解解乏。临走就打发我也糕点铺买点吃的拎回家。这不!”他还未回府,点心什么的还在手里拎着,装了些酥饼、麻花、莲蓉饼什么的。编外人员姜澜问道,“你们收回来的租子去哪了?”按理来说,此时收上来的田租多是实物,按照分成说,单凭他们主仆二人,顶多加上两匹马,这东西们都扛不回来。乐福急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一直在老爷身上放着。”姜澜见他没明白意思,解释道,“按你们家的田产来说,收上来的租子不少吧,你们老爷自己一个人身上装的下吗?”乐福道,“我们老爷脑子活泛,侄老爷不是在村里住着呢吗?年年收租子的时候都是他先收上来,再折成现银。我们老爷去那儿一趟,粗粗查一查帐,半天多就完了。”乐福不等众人询问便道,“我们老爷是个安分守己的,没干谋财害命的事啊。”他的语气有些犹疑,明显话里有话。姜澜遂他的意追问道,“但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乐福为难答道,“我们宋夫人是前年家里欠了钱才不得已嫁过来的。”这种情况说“嫁”已经是好听的,说难听些便是她娘家欠了李大官人的钱,又还不上才把女儿嫁给人家当小妾。当然,这种事的暗含的意味更大,难保会是什么强娶民女,这一来,姓李的为富不仁,便有实证了。不过贴身仆从主动揭露老爷所犯之事倒是少见,姜澜挑眉装无事发生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待他走后,姜澜直言道,“乐福有问题。”展昭亦有同感道,“如何见得?”姜澜道,“奴告主罪姑且算他明晓律法条文不愿相隐,但这宋夫人的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