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娇娇媚媚的声音贴在耳侧,许是见他不应,又轻轻唤了一声。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睡得着,所以谢锦衣睁开了眼。身侧的人挨着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缕散乱的青丝恰好贴在他的脖颈,轻轻一动,便撩拨得痒痒的。可放在他掌心的手却明显沁出薄汗。谢锦衣没动,盯着头顶垂下的帐子,问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回他的是一道极轻的:“嗯。”没有丝毫犹豫。谢锦衣反握住掌心的手,感受到她的颤抖,他松了些力道。他缓缓侧过身子,借着月色看清了身旁的人。元鸢闭着眼,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胳膊旁,从仰起的脖颈到面颊再到耳垂,如红梅绽了个遍。她清楚地感受到一双手捧住了她的面颊,指腹粗粝,略带薄茧。湿热的气息扑在鼻尖,她用力地攥紧被褥,却仍旧没有后退。额头抵上一片凉意,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谢锦衣沙哑的声音落入耳中:“元鸢,把眼睛睁开。”元鸢心头一紧,却还是听他的睁开了眼。面前是谢锦衣近在咫尺的脸,与她额头相抵。谢锦衣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明明她的脸是娇羞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他轻笑了一声:“勾引人的功夫,你真是半点都没学会。”不仅要用身子骗人,从眼神到动作,要骗得面前的人相信你心悦他。让他将命都给你。元鸢知道他又在笑话她:“你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听话的人么?”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她望着他笑了,只是笑得发苦:“谢将军,除了这副身子,我真的没什么能给你的了。”谢锦衣的眼神冷了下来:“是么?我一点也不想要。”月凉如水,却凉不过眼前人的眼神。他松开抚在她面颊上的手,转而握住她的肩头,像在揉捏:“你就这么想见你姐姐?”元鸢的嗓音颤了颤:“你……你愿意帮我?”谢锦衣但笑不语。元鸢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我为你做什么?”谢锦衣抬起下颌:“跟我回谢家。”听到跟他回谢家,元鸢迟疑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让她跟着他回谢家?她知道谢家不会有一个人想见到她。自从五年前退婚以后,谢家和元家彻底断了来往。可两家人住得那般近,平日里想不碰到都难。每一个人谢家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恨,他们恨她扫了谢家的颜面,也恨他们元家在谢家最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可谢锦衣却说要带她回谢家。元鸢似是想到什么,忽地觉得嗓子涩得厉害:“……这算是对我的报复么?”也是,哪里会有比让她这个罪魁祸首去谢家为奴更好的报复?怪不得他连碰都不愿意碰她,原来已经恨到了这样的地步。谢锦衣松开她的手,没有再同她多言的兴趣:“随你怎么想。”他躺了回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良久,屋里轻轻落下一声:“好。”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恨,只有平静。随之而来的是她低低的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阿姐?”“我自会安排。”只要你别后悔。用过午膳后,元鸢一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