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蹙眉,挑灯夜读容易伤眼,上次受了伤也是不以为然。现在怎么一身的坏习惯?指缝间是元鸢微蹙的眉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书卷,谢锦衣别过眼,手指翻开的书页定在半空。元鸢早已收回目光,拾起剪刀剪去了一截烛芯,身后是轻微的“啪嗒”声,像书册被扔到了架子上,随即是沉稳的脚步声,越过她行至床榻旁。他今日倒是歇得早。元鸢这么想着,问他:“可是要安置?”谢锦衣“嗯”了一声,自顾解开外袍,,元鸢起身准备退出去。“过来。”声音淡淡的却不容拒绝,他又添了一句,“睡觉。”元鸢没走也没回他,虽说和他也不是第一次同榻而眠,可这几日他受了伤也未曾与她共枕,如今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你不睡这儿,晚上谁给我端茶倒水?”谢锦衣一句话让她全然没了难为情的心思。这人就是故意把她当丫鬟使唤的。元鸢在不情愿也走到了床榻旁,谢锦衣早已躺下,她褪了绣鞋掀开被子的一角将身子轻轻放了进去。衣衫完整,连罗袜也未脱。果然又得了他一句讥笑:“也不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