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罕见带上了些许严肃。最近这段时间,尤其是高考时间越近,它就越能感觉到主人心情波动的频率越高,有好几次都是失控的征兆……虽然每次主人总说还能控制得住,可它还是会担心,担心他们不能及时将残魂收回。越水沉默了一瞬:[我知道。]她确实没有太多时间了。不过,好在事情还不算脱轨……越水感受着微凉的风拂过面颊,怔愣望着灰沉沉的夜空。半晌,她一只手不知道从哪儿夹了一只香烟,另一只手里,一只打火机上颤颤巍巍的小火苗在风中摆动着向那支香烟靠近。团子:[未成年不可以抽烟。]越水忧郁地回道:[我知道,我不抽,我就是想装个逼。]她突然有点后悔了,为了长翊一棵树把自己吊死……来到这鬼世界,把自己搞成了一副鬼样子。团子:“……”黑夜中,徒然出现的一片橙红的火光下,照亮了半边毫无瑕疵的少女的侧脸,美得触目惊心的同时,能让暗中的贺星烁清晰可见她脸上的泪痕。女孩点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点着那只烟。贺星烁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知道冷霜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贺星烁早就在天台上了,他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他很烦躁。因为昨天那场闹剧一般的宴会,那两个视频,让贺星烁一直以来所认为郎坤是受害者、是受委屈的人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他像个傻逼一样被郎坤玩的团团转。可笑的是,他还把对方当成最好的兄弟。贺星烁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他很好奇郎昀每天从早看到晚的书是什么,那时候的郎昀第一时间是跟他解释书上的内容,虽然他听不懂,但是小孩子之间就是奇奇怪怪的,他很愿意听郎昀讲话。他觉得郎昀很聪明,很厉害,他想和他交朋友。但是后来郎坤过来对他说,他打扰到郎昀学习读书了。郎昀是天才,他跟他玩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会耽误郎昀的时间。原来已经从那么早就开始了,每次郎坤在他身边说一些模棱两可、暗示的话,他就像个智障一样认为是郎昀看不起他,郎昀在装逼。“艹,他妈的,什么兄弟,都是垃圾。”黑暗中,贺星烁恨恨将脚边的空易拉罐踢开,低骂了一声,却悄悄红了眼眶。为自己的愚蠢,也为自己伤害了郎昀这么多年。他又想起来之前自己居高临下看不起郎昀的时候,他曾对着郎昀大言不惭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自己尤其像个笑话。他从来就没真正看见过郎昀都在经历什么……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恶心感让贺星烁想吐,正当他站起身缓解那阵恶心感的时候,一阵突然出现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一个人世界里的悲伤。贺星烁又想骂人了,这大晚上这种鬼地方都有人来。果然是他以前傻逼事干得太多,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连个安静待着喝酒的地方都不给他了是吗?天台上有一盏灯,简简单单一根绳吊着一个灯泡。不亮,但是也足以照亮天台这么一块儿巴掌大的地方。脚步声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