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狗崽子剁成肉泥!!
铁链绷紧叮叮作响,李贤又吐了一口血,这次不是口腔打破的,而是从腹腔里喷出来。
鲜红色,斑斑点点喷溅在邢架前的青色地面上。
可并没有人怜悯他。
不管是谁,尤其暗部,个个目带愤恨瞪视着邢架。
纪棠也是,谁会怜悯叛徒?她最多有点点担心看了身侧的赵徵一眼。
这个李贤,纪棠从前听赵徵说起黄汉五人的身世时曾详细提过。
这人身世和张惟世差不多的,乱世倾辄,多少庶族和黎民小家被卷进去,动辄粉身碎骨。李贤家被洪水冲垮,整个村子乞讨为生,可逢大灾战乱谁家有余粮?跋涉数百里病的病饿的饿奄奄一息等死,最后还是被柴太后所救。
这等全族活命的大恩,该比山高比海深了吧?可前有一个张惟世,后有一个李贤。
纪棠摇了摇头。
只张惟世为官为爵为钱财,而这个李贤呢?
她思索了一下,略略比较这人和张惟世的区别,“难道……你妻儿没死?”
这个李贤从被救那刻起直到今年,被成功抓获当时已重新被大起底了一次。
李贤家被洪水冲毁,同村族人四散奔逃,自然有人找不见的,最后能一起上路乞讨的不足四分一。
李贤父母在,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却没来得救出来。
难道没死,被辗转拿在人家手里了?
纪棠缓步下了石阶,试着猜测了一下,妻儿确实比族人重要多了,毕竟李贤父母已经老病死了。
李贤浑身一震,呼吸登时粗重了许多。
柴义冷笑一声:“这不是背叛的理由!”
难道妻儿没死,太后娘娘的恩义就不在了?难道妻儿没死,就可以背叛组织不忠不义了吗?
柴义上前一步,冷冷道:“你可以自裁!!”
柴义向来都是寡言少语而理智恭谨的形象的,还是第一次看他这般的冷笑喜怒形于色,可见他作为暗部的统领在这一刻是有多么的愤怒。
他转身跪地:“殿下,请将此人交给卑职!”
柴义有些年没有亲自监刑了,但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凭借他的手段,必将此人的上下线和腹中所知尽数吐出出来!
“可。”
赵徵垂眸,不要让此人死了。
柴义一抱拳,是!
……
转眼七月将尽,八月快来了。
淅沥沥一场秋雨,天气凉快了很多。
纪棠伸了伸腰,把窗推开透了透气,和沈鉴云说了一声,起身出了去。
马上要对山南用兵了,新招募兵卒的演练,后勤的补给,还有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