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带他们进的雅间虽算不上富丽堂皇,那也是极为风雅的。空气浮动着淡淡的清香,窗户敞开着,阳光倾洒进来一片金黄,阁间收拾的几乎一尘不染。看着就很贵。谢誉走进来,旁边的小厮十分识趣的重新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虞觅带着宋宋坐到了谢誉的对面,一抬头就看见外面的阳光照在他清隽精致的侧脸上,平白多了些不似人间的美感。他微垂着眼,手里把玩着一个碧绿色的瓷杯,修长白皙的手指与其浓重的碧绿映衬着,看着十分赏心悦目。但谢誉有些心不在焉,这样不说话的时候尤显得冷漠。气氛略显沉默,虞觅秉持着最好还是不要这般冷场的心思,扯出笑容,真心实意的说了句:“今日的太阳可真好啊。”谢誉依旧微微垂着眼,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虞觅:“……”她心想:虽然她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这小少爷前后态度也不至于如此明显吧?气氛一时从沉默变为了尴尬,宋宋很给虞觅面子道:“是啊是啊,昨天还是阴天,晴的好快呀。”虞觅道:“……哈哈,冬天应该快过去了吧。”宋宋再次应和:“对啊对啊。”也许是两人的对话尬到了谢誉,他把手里那个碧绿色的瓷杯放到桌上,抬起眼来看向虞觅。虞觅看着他的脸,再一次想,倘若她之前见过谢誉这般的人,怎么没有印象呢?他这般相貌,生来就是该让人一见难忘的。他生了一双极为多情的眼,瞳仁漆黑,眼尾上挑的恰到好处,多一分便显得轻佻,少一分又显冷漠。这般微微抬起眼皮看人时,尤是晃人心神。“你是要去找霍策那厮?”虞觅把注意力从谢誉的脸上移开,点了点头:“啊,是的。姐姐以前说过,我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姐夫的。”谢誉抿了抿唇,道:“你既然是候府夫人母系的人,怎么遇到困难了不去长信侯府,反倒要去找霍策?”“这个啊,实不相瞒,我从小同我那姑姑感情不好,只有姐姐待我很好,所以这才想要去投奔姐夫的。”谢誉似乎信了这种说法,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虞觅换了个姿势坐着,试着问:“你之前,认识我姐姐吗?”谢誉垂着眸,看不出什么情绪,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正当虞觅以为谢誉不会理她时,才听他缓缓道:“当然认识了。”他靠在椅背上,悠悠道:“我同你姐姐啊……”虞觅耐心等着他的下文,她还真挺好奇她当初是如何给这位小少爷留下这般深刻的印象的。“我少时就喜欢她了,十二岁那年。”谢誉这样说,虞觅便大致明白谢誉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年里同虞觅表达过情意的人有很多,虞觅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谢誉约莫是年少时见过她,不知相中了她哪点,从此便一见钟情。只是虞觅想不明白,喜欢就喜欢吧,年少的爱意多半来得快去的也快。但且不说从他十二岁到现在在怎么也有十年了,虞觅和霍策在一起三年,又死了两年,当初的那点情意,是怎么让他现在还在想她的。虞觅有些费解。她还未思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