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签筒又收了回去,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双精明的三角眼睛:“我不是算卦的,只是看着你面善,想和你聊聊天。”顾览自然不相信,心里认定这是一个见人下菜的骗子,只是不好当面戳穿他,想着且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这位大叔看上去约摸四十出头,或者三十大几,因为顶谢得太厉害,严重干扰了顾览对他真实年龄的判断。他从身后拉住一张巴掌大的小板凳,推给顾览:“来来,别站着了,我看你模样挺清俊,南方来的?”顾览摇头。大叔龇牙一笑:“别这么防备,我又不会害你,嗯……我姓严,咱们之前没见过吧?”顾览心想这不是废话么,他人生头一次到襄源来,怎么可能见过这位谢顶严。严先生见他不回答,也不着急,语调依旧是缓慢而温和的,如果不是脑门太晃眼,单看外表也称得上文质彬彬:“但我看你非常面熟,真的,你再好好想想,兴许咱们真在哪儿遇见过呢?”顾览笑着说:“叔叔,您别逗了。”“噫,”严先生嗔怪,“叫什么叔叔呀,我才二十多,你要叫我哥哥。”哎呦,真是对不住。严先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还是不行”,顾览问他什么不行,他也不回应,又从身前摊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里挑出了一枚古铜色指环,丢给顾览:“承奉年间敬王爷的贴身物件,十块钱一个。”顾览想,来了来了,他终于露出真面目,要对我/强买强卖了:“这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严先生一脸真诚。顾览将手里的竹签子/插/到一边垃圾桶里:“死人的东西,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