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谣不看他,只是径直转到地上跪着的人面前,俯视着他问:“本宫给你一次说出真相的机会,你到底是真的自首,还是假扮案犯?”那人抬头看了县官一眼,垂下头去:“草民……草民是县官找来,糊弄殿下的。”“你……”县官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他一脚。“大人,草民只是答应了假装案犯,可大人却没有说,假扮案犯会被砍头啊!”死亡的恐惧叫他什么话都藏不住了,“若是早知会被砍头,草民打死也不会做这种傻事!”许玉谣转头看向县官:“狗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血口喷人!”县官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诡辩,只能用这一句话无力地反驳。“把人带下去,砍了!”许玉谣抬起右臂,手朝前一弯,示意侍卫动手。这次不用等侍卫们犹豫,谢白就已经站了出来:“殿下莫急。殿下此时若是砍了他,随州便没了县官,怕是到时候会有乱子。倒不如先让他在这位置上暂坐些时日,待来日回京后,公主再向陛下说明,将此官交由刑部处置。”“交给刑部,能砍了吗?”看着许玉谣对砍人的执念,谢白忍不住想起自己之前的惶恐来。也不怪她怕到装病,实在是在许玉谣眼里,罪大恶极就必须要砍。“或许可以。”谢白只好先糊弄着她,若是给她知道不可能判斩,一定会当场砍了这县官的。“或许?”谢白咬了咬牙说:“殿下可以同陛下问问看,若是陛下答应,自然可以砍了。”想来,陛下就是再宠她,也不会答应的。“那就先让他再多活几日吧!”许玉谣说完,又看到还跪着的人,说,“敢欺骗本宫,你虽不是案犯,却也犯下欺瞒之罪,就罚你——把那破牌坊推了去!那人愣住了,随即赶紧摆手摇头:“草民绝不会做这种事!”许玉谣冷笑:“不做也行。你知道之前那些胆敢欺瞒本宫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吗?”那人摇摇头:“不知……”“都死了,”许玉谣咧嘴一笑,“死无全尸,喂了野狗。”那人当即抖如筛糠:“草民……草民做,草民一定会把那牌坊推了去。”从县衙出来,谢白问:“殿下为何要说谎骗他?”以前哪有什么人敢欺瞒许玉谣啊——如此说来,唯一骗过许玉谣的人,竟然是自己?谢白一时间有些出神。“不骗他,他怎么会愿意去推牌坊呢?”许玉谣上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回头俯视着她,“对于这种又怂又坏的人,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他来骗我?”谢白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她对我表现出来的所有喜欢,也不过是想要……利用我?阳光明明大好,谢白却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许玉谣进了车厢,回头看谢白还愣在原地,眉毛一挑道:“还不上来?怎么?还要本宫下去请你不成?”“……来了。”>许玉谣一回来,皇后就想躲上楼,然而为时已晚。“母后睡醒了?”“恩。”躲不掉的皇后只好回应,“方才出去了?”“去了趟县衙,这狗官,竟敢找人假扮案犯来欺骗我!”说到这里,许玉谣气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