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半冷冻生肉,丢进水里。“弥亚!”浑厚的女声朝水里喊道。一条金色尾巴的小人鱼本潜在底层的花圃里,听到呼唤,它机灵地游过去抢走了第一份食物。它的吃相不算斯文,牙齿撕咬冻肉块和碎冰,粗鲁地咀嚼后吞下,嘴里吐出一溜气泡,几分钟便解决一餐,带着憨态可掬的兽性。“迪兰!”“莱恩!”念到名字的小人鱼,一条条排着队去领取食物。郁臻看得兴味盎然,“它们竟然听得懂人说话?”杜彧:“听得懂,人鱼和人类的智力相当,它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沟通方式。”郁臻:“不是说人鱼的歌声很美丽,那它们会学习人类语言吗?”“学来做什么?讨好人类?”杜彧问得单纯,却自然而然地带着一层讽刺意味,“不可能了,动物行为学家们说人鱼利用歌声向同伴传递信息,所以被捉住的人鱼同时也会被割去声带;至于养在这里的,一出生就变成了哑巴。”郁臻一时语塞,半天憋不出话来,最后道:“这样啊……”***囚室浸在海草与血液的混合腥味里,没有多余的造景和装饰物,一方白色瓷砖砌成的浅水池,锁着帝国百余年来仅有的一条纯血人鱼。它安静地潜在水中,秀密长发下的半张脸时而浮出水面,莹白肌肤闪着碎光,美眸盈漾。郁臻对它绝美脸蛋下掩藏的危险不寒而栗,只敢跟在杜彧后面慢慢往前挪;谁让杜彧有不会被人鱼攻击的设定呢。“你没有这么胆小吧。”杜彧狐疑地转头找他,督促道,“以后就要朝夕相处了,快去和它熟悉感情。”“怎么可能跟这种东西产生感情啊!”郁臻大叫道,“你以为是《水形物语》吗?”“你对电影的品味很复古。”杜彧鉴定完,把他拎出来推上前,“去,不然你也得当花盆。”郁臻:“我干嘛非得在进狼巢和入虎穴两者间选一种死法!”“午安。”一个伶俐清脆的女声随一串皮靴踏地的踢踏声到来。奥拉永远是气宇轩昂、下巴高扬的倨傲之态,她的个头不高(在女性平均身高178厘米的帝国而言),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度。以前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如果杀生作恶的太多,连恶犬都会对此人退避三舍;奥拉便是有这种冷血、杀人如麻的气场。“殿下今天心情不错。”她背着手,眼光在杜彧和郁臻身上游走一遍,“如我冒昧,您为何会和一个低贱的男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