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映衬着他的模样。姑娘的心思浅显直白,一眼就很好看透。而傅正则年长她八岁,经历的却比沈芳宁要多得多。他这样的人不易动情,但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愿意相处着,傅正则也觉得未来不是那么的无聊了。他继续问道:“哪怕我将来不能平步青云,甚至一蹶不振从此泯然众人?”沈芳宁凝睇着傅正则,她似乎想从傅正则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朝堂上修炼的狐狸哪有那么容易被看穿,于是沈芳宁只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了——落寞。这让她她鼻头一酸,却依旧笑着摇摇头。雨声淅沥,落在芭蕉叶上。风从窗棂外穿过罅隙吹了进来,带着雨水的冰凉,似乎还有刚才在雨中的感觉。沈芳宁没有再说一个字,可傅正则却看出来她的认真。其实傅正则从前是见过沈芳宁的。那时候沈芳宁才是十五岁,和沈三爷在扬州居住。傅正则彼时还是刚成为探花郎的少年,他自幼仰慕沈三爷的文章,便由于送嫁亲妹在扬州寓居了十几日。也是那时候他见到了和这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沈芳宁。如果说以前的沈芳宁是春日里初开的桃花,稚嫩而娇俏。那么现在的沈芳宁则像秋日里的木樨花,淡淡的,温婉的。傅正则突然抬起了头,他直直地看着沈芳宁。面如冠玉的脸庞浮现出不可置信地神情,沈芳宁却更加疼惜他了。因为,她和他,很像。沈芳宁从沈三爷的女儿变成沈家三房的孤女不过一夕之间,她看着从前对她尚有几分关怀的老夫人冷硬如刀地看着她;看着从前对她呵护备至的大伯母突然变了脸色,从她的手里抢走了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沈家的人都恨不得把她里里外外剥皮拆骨地看一遍,不肯放过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