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看出其他神色,哪怕是一丁点的嘲讽或者同情。在江明芝以为沈芳宁就这么沉默下去时,她说了话:“日子总是自己过的,旁人的嘴长在她们身上,她们说什么难道自己就要往心底里去?”沈芳宁还是青葱水嫩的姑娘,江明芝却将她看得比自己小很多,可细细算来,她并不比沈芳宁大许多。她看得比她通透,江明芝则是将这些捂在心底许久,她想要一个发泄口。江明芝冷硬道:“无论如何,我都不喜欢你。谁会喜欢……罢了,我同你说这么多算什么……”她昂起头,又端起那身世子夫人的气派。恍若之前在众多妇人面前,背脊挺立,任什么都压不弯的模样。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江明芝知道,只要自己的伯父和徐晏青的舅舅继续为敌,她在京城无依无靠,只能受威远侯夫人的冷眼以待。可那又如何?她总得自己走下去,旁人断不会看她的软弱而怜惜她,只会加倍地嘲笑。而自己不硬气起来,那谁都要踩一脚。欺软怕硬,本性如此。她看了一眼沈芳宁,在沈芳宁看不见的视线外怅然地不知道替谁叹了一口气。午宴开始,沈芳宁跟着江明芝重回宴席之中。沈蓉锦矜持地坐在沈老夫人的手边,她羞赧地露出白皙的面庞。连看见了沈芳宁,也难得没有吹胡子瞪眼似的。反而柔声起来,激起了沈芳宁一身鸡皮疙瘩。“三姐姐,快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