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纸篓子里顷刻间消失为灰烬。她揉了揉微酸的腿,趿着绣鞋往门外走去。槅扇敞开,昏暗的大屋里透过明亮的光。她乍一看眼睛还有些不适应,手掌掩在眼睛前。琥珀和玲珑很快步了上来,沈芳宁让玲珑去找玳瑁。她们则绕过庑廊,去秋妈妈的屋子里。秋妈妈从茶房过来只收拾了些轻便的东西和贴身的细软。因此这屋子一打开看起来还是跟没人住的地方一样。四周的墙都空荡荡的,一眼可以望到墙上细碎的裂纹。她站在门槛边,朝里探了探头。只看见秋妈妈窝在炕上,手里打着络子。秋妈妈的脸比平日蜡黄三分,薄而长的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素面朝天的,一把头发都只打了一个丁香色的宝结,攒成了小攥,木案上放着笸萝,里面有彩色的丝线。秋妈妈见沈芳宁进来,连忙掀起被子,欲走了过来。沈芳宁见了连忙阻止,她笑了笑道:“我来瞧瞧你。”说罢让琥珀送上来一包黄纸包着的黄芪,“黄芪补气益阴,平日里泡着水喝也是好的。”秋妈妈连忙道谢,她眼皮子压了下来,瞅着这包黄芪,心里很是不安。连络子的丝线也在手上搅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