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要知道他们在背后是这样想自己的,一定会十分不屑。世间生灵都有自己的命数,若以加害他人的方法来修炼己身。短时间内,修行或许会提高,可长此以往,达到一定的定数后,天道必然会令其反噬其身。翌日清晨。白昙从睡梦中转醒,穿过墙出了屋子,见胡家老爷子正在院中给花草浇水,不禁飘过去多看了几眼。时隔一夜,胡适见她身体又恢复至鬼魂状,心底不知在思量什么,面上还是礼貌的颌首问好:“白昙大人。”白昙多看了他几眼,打了个哈欠,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还有三年。”胡适脸色一变,拿着花洒的手僵住了。他们这行有句俗语,“算人不算己,算己死无疑”,说的是算命的人,无法为自身卜算,越是亲近的人,算的卦象越是不准。胡适今年刚好八十,因为修道几十年,精神状况看起来比一般老年人年轻许多。再加上没有什么疾病缠身,身体也很健康,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三年的样子,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管怎样,骤然听到自己的死期,胡适心里多少有些压力,“多谢大人。”白昙见他脸色不好,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当即警示道:“大限已至,无法避免。”人的命数准确来说,不是定死了的,若你多做善事便可多活两年,相对的做了恶事,寿命也会随之减少。当然也不完全因此而定性,还要根据前世的善恶来判定。比如因为前世某些原因,生死薄上你今生的基础寿命是六十,若你做了恶事,便在这六十中减少,若你做了善事便往上叠加。但这叠加不是无限的,有些人增加了二十年已经是极限。胡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的基础寿命不过七十,能多活十几年,全奈他前半生所行的那些善事。被她一语点醒,胡适叹了口气,“是我想岔了。”他刚才心里竟然生出了想要利用术法逆天改命的心思,若真跟着那心思去了,怕是真的就走上邪路子。白昙微微点头,算是对他想通的肯定,世人皆怕死,但不知为何而活,若只坚持固执的活,那活着等于白活。许是因为都见过白昙喝醉后接地气的模样,接下来的几日,除了陈秀春看不到她以外,胡家人再见她时,也不如之前那么害怕。白昙话少,只偶尔除了与大家长胡适说上几句,多数时间像只懒洋洋的猫一样,在房顶上晒着太阳。在老宅一直待到春节假期快要结束,胡家众人才纷纷回了市里。胡辟邪因着在外省读大学,隔了两日提前便坐飞机走了,而胡家其他人在市里并不住在一起,白昙跟着去的是胡炤的家。临近开学,胡广清也开始操持起替胡炤找房的事情来。胡炤就读的七中附近,有好几所卫校和职高,那片区域混混也是不少。想要在短而紧的时间内,找到环境安全舒适的房子,还是挺麻烦的,不过这难不倒人脉颇广的胡家。转眼到了开学前夕,搬家那日,陈秀春替儿子收拾好行李,再由胡广清亲自开车将人送了过去。房子就租在离学校后门三百米的公寓楼里,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