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黑猫再冒出来一次,他都能认出来是哪一只。或者是像清风间的老板娘一样,匆匆一个未留心的艳丽侧影,连半张脸都没看全,和之后那个柔弱温顺,完全变了样的差距,才会多迟疑一阵。挺直的后背查了几个时辰的账目,纠错核对,萧白舒也没松懈懒散下来。这个身姿,楚欲从高处往下看,越看越是眼熟。这张脸,一时半会儿,似乎也没有印象,但这气质......他好像真的见过。就在白云山庄背倚的燕青山山脚下。“你今日,好像有些心烦气躁?”萧白舒突然在下面出声。楚欲指尖雪白的拒霜花就那么轻飘飘地落下去,打在萧白舒手边的朱墨里。“谢庄主担忧,我什么都好。”他道。萧白舒视线停在花上,又抬目看他:“我庭院的花,你是看不过去了。”“哪能啊。”楚欲歪着头正对上萧白舒的脸,胡言乱语,“我是赶在它们最后一番繁华之前尽情享用了。”底下的人一愣,随后又接着翻账本了:“你往常可没有这个爱玩的性子。”“......生死有命。”楚欲说完脚踩房梁跳下去:“及时行乐啊,庄主。”萧白舒的沾墨的笔尖避开了那朵花:“兄长在议事堂的事让你怕了?”楚欲理所当然:“做你的暗卫不就是为了你生,为了你死。”他走过去拿手沾了一点朱墨,染在指腹上像血一样艳。然后点在拒霜花瓣上轻轻抚过,突地压下去按灭了纯净地白色。“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都是与你有关,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