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暖意。简梨一早便跟房曼说过卫安,是以也不用太多介绍,夫妇二人和齐双央寒暄了几句便走了过来准备和简梨平日话里话外总提到的小夫郎打个招呼。乔木性情良善,见少年样貌虽好却不良于行,心中有几分怜惜,打过招呼后还许诺有时间来府上教他刺绣和奏琴。房曼却是半天没说话。“曼娘?”简梨拍拍她,打趣道:“安安长得太俊俏,你害羞了?”“太像了……”她低声呢喃道。清透的琥珀色眸瞳,还有眼下那一颗泪痣……那是潘四娘即便病入膏肓仍被人称为“病美人”的标志。“像你那位故人吗?”简梨一瞬间就明白曼娘在说什么,她略一思索,低声说道:“晚间你留宿,或许可得一问。”眼下二人刚见面,确实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曼娘整顿好神态,向卫安问了好。锅里的羊汤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就在齐双央饿得眼睛发绿的时候,简梨终于掀锅盖了。霜寒露重的秋夜里,喝上一碗配着辣子的羊汤,简直让人舒服得想哭。齐双央眼泪汪汪地捧着汤碗,情感充沛地说道:“简梨,要不我真不游了,府里缺常驻的大夫吗?我愿意留下。”哈喽齐神医,你三代单传的规矩和职业道德呢!简梨瞥了一眼“见饭没骨气”的女人,高冷地从源头斩灭了她试图长期留在府上蹭饭的不轨之心。被拒绝的齐双央含泪又吃了五大块羊排,决心在走之前吃够本。卫安肠胃弱,吃不得辣,简梨单独给他和两个小魔王盛了清汤。羊肉温补,最适合卫安吃,简梨在卫安的汤碗里捞了许多锅底的碎肉块,看得齐双央一阵眼红。一旁炉灶上的烤肉也好了,下人适时送上了温好的酒。卫安和乔木不喝酒,剩下的三个女人一人捧了一杯,就着喷香的烤肉推杯换盏。“玉婵怎么没来呀?”简梨喝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缺了个人。“她哥哥正当休值,从南祁回来奔亲,玉婵就说不来了。”曼娘夹了一块烤肉,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哦,那是应该。南祁今夏水患严重,官差当值几月无休,入了秋才好转些,估计她哥哥能放个长假。”齐双央在一旁接过话头,“说到这,你们鹤阳的商户今年应该交了不少税吧?”“南祁水患和我们交税有什么关系?”简梨不耻下问。“鹤图国律法里有一条叫‘税赋转移’,意思是如果某一个地方今年因为天灾不能交够原本规定数目的税赋,那么缺少的部分就由临近的地县承担。朝廷为保政策顺利施行,这多出来的钱自然不能让百姓拿,所以只能压榨商户。”齐双央知道简梨才来鹤阳城不过半年,呷了口酒耐心同她解释道。“曼娘,你这半年交了多少税?”简梨眸中闪过深思,直觉某些事不太对。“唔……大概七两银子左右吧,算一算全年差不多交上十几两。这几年南祁水患都不小,差不多年年都是如此。”曼娘放下酒杯,仔细想了想。“你可知道我这半年交了多少?”简梨垂下眼睛,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冽,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交了五十两。”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