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一看,那人已死,他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双手抓着剑拔出兵器。来人不多,四人杀得都是满脸通红,纪逐鸢气喘吁吁把倒在地上的尸体清点完毕,过来朝穆华林道:“不能呆了,咱们怎么过去?”寨门已隐约现出轮廓,徒步过去还得走上一会,四角都有哨塔。“正面不行,当门有一片空地,一露面就死。雨已经停了,我们从西北面上去,有个小山坡,翻过去。侧后方似乎没有筑防的杈子,我看过没有。坡下应当是一片平直的石壁,才能依山而建。”“就是个坡……”李恕听得张大着嘴,忙催促穆华林,“然后呢?”“这个坡约有二十米高,上去之后,我们要一个一个下去。”“怎么下去?”李恕道,“我们又不会飞,这么高会摔死人。”沈书却想起来一件东西,穆华林也正在看他,沈书问:“有这么长吗?”“没有。”果然不可能有这么长,这么长的金属丝就把穆华林全身缠满也盘不下。此时沈书才发现,穆华林今日的袍子格外宽大肥胖,他们定做的袍子还没有发下来,穆华林这身不知道上哪儿弄的,黑扑扑的在夜色里很是隐蔽。“你腰上缠的什么?”穆华林一哂,解开松松垮垮系着的布带,展开外袍。众人登时都是呼吸一窒。“靠。”李恕不禁骂了出来,兴奋地看了沈书一眼,又看回蒙古大汉,“这是火|药?”穆华林的袍子里面缝着十数个巴掌大的内袋,一排排整齐地插了十支火|药筒。穆华林把盘在腰上的麻绳解下来,他比三人中最高的纪逐鸢还要高一个半头,加上身形魁梧,又是十一月寒天,都以为他只是“壮”,连沈书都没留意到他今晚的“臃肿”。“咱们干一发大的。”这时候沈书才有些摩拳擦掌起来。“什么?”李恕还在问。“把他们的粮草烧了。”沈书说。“我怎么听说是要叫我们带回去?”李恕担心完不成任务。“带不回去,派给我们的船就装不下。”纪逐鸢不耐烦地皱眉,催促穆华林快些带路。“那个、那个县丞的儿子,是不是有一艘大船。”沈书突然想起来。“咱们不能抢自己人的船吧?”李恕道。“不抢,只是我们搬不了多少。”就四个人,他跟李恕撑死一个人能搬三十斤,穆华林与纪逐鸢也许能搬个二三百斤。“先上去再说。”穆华林看着沈书,“有所有余,自然有所不足,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沈书的反应极快,立刻便道:“那上去看看。”李恕还有问题,但三人都已动身,只能跟上。前路杂草丛生,偶尔能听见蹚水的噼啪声,走着走着,虽然看不清路,众人也都感到脚下的地势越来越高,路越不好走,走起来越吃力,个个都开始喘气。沈书满耳朵都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纪逐鸢从前面把手递过来,沈书连忙抓住,然后摆了摆手,让他去看看李恕。上坡难,下坡容易,如果有板车就好了。沈书口干舌燥地像个老头弯着腰跟在穆华林后面,突然之间,心念一动。既是作为考题,这岛上必然不会是杨通贯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