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人,不是故意搬弄是非。”漂亮!沈书不禁在心里鼓掌。一番话既全了高荣珪的面子,又把那姓钱的将领摘得干干净净。更绝的是,张逊投军之后,迅速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么一说,谁也没撒谎,只有张逊撒谎,而张逊撒谎是为了全兄弟义气。这就得看武将怎么想了,若是这名武将重义气,则会赏识张逊,但因今晚张逊的人搞事,短时间内也不会重用他。若是这武将忌讳这些新兵蛋子拉帮结伙,那张逊至少甭想在这员将领手下找出路了。武将沉默不语,转过头去,那钱将军被看得一头冷汗,连忙认错。“那就过来同这位……”“穆华林。”“过来向穆华林道歉。”在武将授意下,钱将军过来道了个歉,张逊一直低着头,声如蚊讷。武将听了,脸带不悦,正要让他重新说过。穆华林却道:“将军,我们投诚而来,经过层层检视,有幸得大周收留,能得一口饱饭,一身好衣,必誓死为诚王。旁的不必多说,来日方长,将军且看着。”“那我就等着看。”那武将在穆华林肩头一拍,下令众人把粮食都搬进去,一脚把高荣珪踹去帮忙。高荣珪边走边揍方才作证那人,把人拍得东倒西歪,又从后脑勺一巴掌险些把人推到水坑里狗啃。人群渐渐散尽,走前还有不少人过来招呼穆华林。沈书简直哭笑不得,穆华林身负重任而来,理当越不显眼越好,这下完蛋,今夜出战抢回粮食的这群人,大半都知道穆华林这个人了。尤其是高荣珪。沈书隐隐担忧地往远处看了一眼,舒原走过来,长长吁出一口气,表情半点没有放松,让沈书他们赶紧收拾,上他家里去。·雨水时断时续,天本已该亮了,由于下雨,天色黑得如同深夜。一下雨,盐场是没法去,户外劳作只要不是必须去的,今日都不必上工。索性舒原在自己家里,床上铺了四尺见方的一块绸缎褥子,把棋盘架上,同沈书下了一盘。屋子里四角有些漏雨,雨水打在铜盆、木盆里,有的叮当作响,有的只有水珠溅起时饱满的脆音。“还不停。”第一局舒原便输了,他不以为意,站到窗前去,天光丝毫没有要亮的意思,雨势竟然越来越大,房檐下的水连成一串珠子,注入到沟渠里,哗哗作响。穆华林打着赤膊在檐下坐着,浑身上下仅着一条布裤,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得叉开伸长。他沉默地注视天空,不知在想什么。纪逐鸢按舒原的吩咐把湿衣服都脱下来搭在木架上以后,把舒原的衣服也拿去搭上,又朝舒原家里一个使唤的小厮要来一套干净衣服,给沈书穿上。沈书起先还不想穿,实在是冷,十一月底的天气,他就想不通穆华林跟纪逐鸢怎么耐得住,他不行,才脱衣服那一下,就冷得沈书浑身激灵,前胸后背皮肉都绷紧了,惹得舒原一番嘲笑。沈书想叫舒原脱了感受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没那么熟悉。再一看纪逐鸢,他光着膀子似乎也不冷。“不下了,舒兄让我,有什么劲。”沈书抱怨道。舒原眉宇间现出一丝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