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子们最近上赌坊的钱都没了,赚点赌资,谁知道这么倒霉。一起上路之前,我们互相都不认识,所以才大难临头各自飞,那个色目人察觉不妥,二话不说就跳船逃跑,老子们不会水,只有认了。”竟不是被豢养的死士,是临时拿钱买来的人。沈书哭笑不得,不太能理解哈麻怎么想的,转念一想,该不会就地解散是他的主意。但据他对元人南下那段旧事的了解,深知不能以汉人君臣父子那一套去理解元人。帖木儿接过去说:“他分别见了我们三人,我得到的命令是,找机会杀了你。”“我得到的命令是把你的一举一动写信报告给哈麻大人,如果有机会就活捉你送回大都。”话音未落,说话的人倏然张大了嘴,“帖木儿,你不是说你和我的任务是一样的吗?”帖木儿沉声骂了一句“笨蛋”。“你骂谁笨蛋?”那人猛地起身,俩人是一起绑在条凳上,他一起来便把帖木儿带翻在地,但他二人背部抵着,手脚全都被绑着。顷刻间才起身的蒙古人猛地向上一跳,轰然一声侧翻过去。帖木儿也不甘示弱,就地翻滚,借力侧翻过去,反倒从下方翻转到了上方,以没有受伤的左肩死死压制住身后人的脖子。“我日你……”帖木儿眼瞳紧缩,正待发力,突然被穆华林一把提住后领。两人都给感到一阵天翻地覆。整艘船还残留着方才二人争斗翻滚的余韵,水波变幻不定的摇晃带来不稳定感让那名暂时还没有说出姓名的蒙古大汉连连叫停。等重新坐下来,帖木儿又骂了一次“蠢猪”。同伴没有听到,他还沉浸在船摇来晃去的眩晕感里。再让他进一次水,他一定会死。见没有人出声,沈书开口问:“有人递信给你们,通知你们我们离开了高邮城,还告诉你们我们从何处上岸是吗?”“嗯。”帖木儿郁闷地答。“是高邮城里的人?”“对。”“他通过什么方式递信给你?”“派人出城。”“水路?”“不,穆华林离开大都后,我们就一直跟着他。他似乎有所察觉,但昼夜兼程赶路,没有腾出手来管我们。后来他……”帖木儿看了穆华林一眼,扫视一圈,不满道,“这些汉人都是什么人?他们也来审问我们?”那语气带着趾高气扬的意味。韦斌登时暴喝:“老子把你拴在水里当鸭子泡一路你信不信?”“高荣珪。”穆华林气势威严地说,“带你两个兄弟去休息。”“头儿……”韦斌有话想说。高荣珪却没让他说出来,听见穆华林的命令,他立刻便起身,一抱拳,带着韦斌和王巍清出去。“那元狗不信咱们。”走出两米远,韦斌压低嗓音朝高荣珪说,微光照着他小半边脸,他手掌在脖颈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快到滁阳的时候,咱们就把他……”“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王巍清说。韦斌登时暴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