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到底可信不可信?”纪逐鸢:“这我怎么知道,大家一路行事,可信不可信我要钻到别人心窍里才知道。”纪逐鸢停下脚步,李恕险些撞在他背上,连忙后退。纪逐鸢比他还高,这么被直突突看着,李恕说话有些抖:“怎、怎么?”“高荣珪那伙人,你少跟他们说色目人的事。”纪逐鸢说。“为什么?你们现在不是一起行动?”李恕醒过味来,纪逐鸢就是看着凶,说话其实不凶。纪逐鸢抬头看了一眼来路,让李恕跟着他走,边走边说。“行动是一块,高荣珪帮穆……”纪逐鸢像咬到舌头了一样,卡了一下,不大自在地接着说,“我跟沈书拜那个穆华林做师父,我是跟着沈书拜的。”“我知道,知道。然后呢?”“当时高荣珪身上有监牢的牙牌,师父要带我们走,高荣珪自己也很警觉,他发现事态不对,立刻找到师父,同他谈条件,他救我们,让我师父去弄船来,互相帮忙这么一起离开高邮。”纪逐鸢道,“高荣珪身边那两个是他做千夫长时的手下,他们三个一伙,但是那个韦斌,像是有些后悔离开高邮城。”“嗯,另外一个好像是叫王巍清?”李恕问。“对,王巍清是个好人。韦斌脾气暴躁,而且,我看见他私下里给这里的管事塞过钱,就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高荣珪的意思。但高荣珪一直想让我和沈书跟着他,不要再和蒙古人搅合在一起。”“就是。”不自觉接口下去的李恕被纪逐鸢盯了一眼,一拍后脑勺,“哎,这咱们毕竟不好掺和到那些外族的事情里,我爹说了,那些鞑子都是洪水猛兽,闯到你家里来,不得不招待,毕竟现在反了,就不用再迁就他们。咱们都是投过张士诚的人,将来无论到谁的手底下混饭吃,横竖是没法再做良民。沈书对那蒙古人太客气,我感觉那个蒙古人秘密也多,恐也没有全告诉你们。你们也是半路才认识,何必掏心掏肺的。各走各的路,也是好事。”纪逐鸢先一步走进厨房,里头伙夫在收拾,见还有人来吃饭,便拿个盘子,盛了一个肉菜,炒青菜一小撮,豆皮丝一小撮,饭倒是拿海碗盛的。李恕摆手说不用。伙夫收拾完灶台便出去了,叫他们离开的时候把门带好。“我记得这里有酒来着,你喝吗?”李恕在木柜下面摸。“不要,你坐。”等李恕在对面落座,纪逐鸢吃到嘴里的菜还温热着,就是不怎么好吃,没盐没味的,只能勉强下咽。“这城里有宵禁没有?”纪逐鸢问李恕。李恕跟他大眼瞪小眼,这他也不知道。算了等会再找人问。纪逐鸢一面吃,一面对李恕说穆华林救过沈书两次,沈书心肠软,且佩服穆华林的本事。“沈书爹妈都没了,一年多以前,他那时候还不到十三岁,大概觉得穆华林对他很照顾,把他当爹了。”谈及沈书,纪逐鸢表情柔和不少。“他这人……”李恕摇头,“还是太小了。”“他特别聪明。”纪逐鸢自顾自道,“三岁就能背千家诗,考试要念的也罢,他还看了不少杂书,那什么……圣